第二十章：修炼室

翌日早晨，当初生的一缕阳光照射进秦淮的房间内，在床榻之上的秦淮便已经苏醒过来，随意地起身收拾了一番，秦淮的天晶腕便是收到了姬晏传达而来的消息。

“学院的修炼室，房间号四二零。”姬晏告知了秦淮今日修炼的场地，消息的尾部还增添了指引的地图。

在确认了大概的位置后，秦淮便是离开了住处，出了住宿楼，朝着姬晏所指定的地方赶去。

此时学院之中的人明显要多了许多，一路上都见着不少赶路的学生，照姬晏的说法，一个导师负责三位学生，那么路上的这群无疑都是赶往自己导师所安排的训练之地的新生。

约莫十分钟后，秦淮便是来到了一栋通体呈现古铜色的建筑楼下，抬头望了望高耸的楼房，秦淮也是发现了这栋建筑竟然透露出一种古老的气息，并且建筑周围的能量气息异常浓郁，光是靠近，便是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秦淮这一批的新生都是有不同的导师，所以各个导师的训练方法有所不同，并不是千篇一律的，这一点从秦淮到达修炼楼之后人烟稀少便是可以看出。

也不再做过多的停留，秦淮便是马不停蹄地朝着高楼的入口处走去，刚一走进，秦淮便是发现了楼下的小房间之中有一位守楼老人背靠着原木长椅，穿着一双破布鞋的双脚搭在桌角边缘，一摇一晃地正在闭目养神，怡然自得。

秦淮的到来似乎也是惊动了老人，老人那沧桑的双眸缓缓睁开，其中充满着凌冽与冷意。

还未等秦淮出口询问，那老人便是张口，用着嘶哑犹如破旧的老钟一般的声音说道：“新生进入修炼房，请先缴费，一个天晶点置换三十天的使用资格。”。

“还要缴费？”秦淮眉头一皱，姬晏为何没有和他说过此事，现在他的账户里虽然有十五个天晶点，但是那已经是预留支付给锦绣山河卷的，已经没有多余的天晶点用来充值了。

“废话！修炼楼的开放成本极高，修炼室中的武元气息是外面的二倍不止，越高的楼层浓度越高，你若是没有天晶点，就不要来浪费老夫的时间了！”老人的语气丝毫的不客气，语气之中满是不耐烦，说完便是再次闭上双眼养神，不再理会秦淮。

闻言，秦淮也是被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客气地说道：“这位长老，我初来乍到有些不熟悉，还望多多包涵，是这样的，我是导师唤我来到这儿的，对于规章制度尚且缺乏了解，还望多加指教。”。

听得秦淮并未有任何意见的语气，老人淡漠的双眸再一次张开，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淮，似是秦淮的话语让他有了一丝好感，顿时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问道：“哦？你导师谁？”。

眼见老人的语气放松，秦淮也是抱拳回道：“回禀长老，小子的导师是姬晏。”

“哦，进去吧。”在秦淮报出姬晏之名后，老人便是双手一挥，楼下的大门轻轻敞开，随后便是再次闭目。

对老人阴晴不定的脾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秦淮也没有过多追问，也是迅速穿过大门跑进了楼道之中。

进入楼房之中，秦淮发现这是一个呈圆形分布的古式建筑，楼内随处可见和现在明截然不同的饰品，并且修炼室都遍布在四方边缘，中心则是一个直达楼顶的古木环形楼梯。

花了几分钟找到了姬晏所说的修炼室，修炼室的紧闭的大门口依旧是和他的住处相似的元械结构，秦淮将天晶腕放在感应区后，便是识别出了秦淮的身份，紧闭的大门也是缓缓打开。

进入修炼室，秦淮发现这是一个微缩型的小广场，平坦无比，灯火通明，广场边缘还陈列着一些兵器。

广场的上方雕刻着一道极为精美的符，符甚至覆盖整个广场表面，错综复杂的纹路让人看了眼花缭乱。

进入广场后，秦淮便是发现了在广场中心盘腿打坐的姬晏，后者身上覆盖着一层青色的光芒，并且一呼一吸都有一缕白色的能量进入缓缓进入她的鼻腔，随后又被化为一道浑浊的气息被其吐出，反复循环，犹如水流般奔流不息。

在其胸腔之处，隐隐发出耀眼的光芒，那赫然便是武修者的第二颗心脏—元核的所在位置。

而被姬晏吸入的房间中的武元气，便是通过她所修行的章法不断淬炼成可纳入气海的武元，而元核作为武修者的中枢，便是起着调动体内武元的至关作用。

修炼一道，便是将天地间混杂的能量气息转换成可供武修者调动的武元气，这一过程颇为复杂，且过程单调，但是唯有忍受修炼的枯燥过程，才能不断扩大体内的气海，从而提升武修境界。

这是一个漫长且充满着未知的道路，从外界吸入的能量都会经过元核的浓缩，最后才会注入气海，所以即便姬晏看似已经吸入了许多的天地武元气，但实则进入气海的不足万分之一。

“好流畅的武元吐息，犹如具有规律一般，分毫不差，形成一个完美的循环。”秦淮在内心暗暗惊叹，姬晏修炼的方式远非他可比，他不仅呼吸没有如此流畅，甚至有时还会出现气海过于饱和的情况。

这也与秦淮没有修炼章法有关，章法的作用就是将吸入的武元层层过滤，直至成为精华，然后再将这过滤好的精华输送到元核，由元核进行压缩并注入到气海，秦淮跳过了中间的一部分，能量浑浊不堪，自然是容易饱和且效率极低。

并且武修者从来没有从质变到量变的说法，也就是说，哪怕你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将气海填满就以为能够突破更高，那无疑是在痴人说梦，境界的突破全凭机缘，有些人在一个境界呆个几十年也是不足为奇的事。

秦淮并未出声打扰姬晏的修炼，而是静静地在旁观察她的修炼之法，毕竟能够如此近距离观摩一位强者修炼可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而姬晏的修炼在持续了片刻后便是开始屏息凝神，周围汇集的武元气也是在缓缓减少，这是结束修炼前的征兆。

身上的光芒缓缓消散，姬晏手中持续的法印一变，一股更强的气息突然爆发而出，在修炼室之中掀起了阵阵能量狂风，在这能量波动之下，秦淮甚至有些站不稳脚步，急忙调动武元汇聚在腿部，从而使自己能够屹立不倒。

“突破了”感受到那股气息，秦淮也是明白姬晏气息变得更加浑厚，明显是突破的模样。

将气息缓缓收敛，姬晏也是结束了修炼，美眸缓缓张开，突然开口道：“在那里观察了那么久，有没有学到一些修炼的诀窍。”

明白姬晏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秦淮也是向着姬晏抱拳，笑道：“恭喜导师突破，刚才的观摩的确让我受益匪浅。”。

“眼力不错，我的这种修炼之法，待你找到你的修炼章法后，也是可以借鉴一番，相信对你也有好处。”姬晏也是看着秦淮轻笑一声，随后缓缓起身，来到秦淮的身边，说道：

“这是第四层修炼室，我在此修炼的目的就是为你们寻找一个最适合你们修炼的地方，修炼室的武元气浓度远高于外界，你们第一次修炼的话定然会不适应，而再往上的修炼室武元气浓度过高，对你们来说是危险之地。”

“在武元气浓度过高的环境下修炼对你们来说百害无一利，甚至会适得其反，所以第四层便是你们目前能够承受的极限，这一层对你们来说刚好达到契合点而又不至于反噬。”

“再往上我都会有些勉强，只有黎明护法那种级别的强者才能承受住，所以你不要擅自去往更高层修炼。我只是在此测试一下你们能承受的强度，却没想到因此突破了，也算运气不错。”

和秦淮交代完这些，姬晏的美眸之中也有难以掩饰的喜悦，毕竟突破这种事，若是机缘不好，那便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漫长过程。

闻言，秦淮也是不禁好奇道：“导师如今达到了什么境界？”

“如今已是古虚镜巅峰，只是不知道距离突破圣灵镜还有多远的距离。”姬晏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如今突破是好事，但是正是因为突破到达一个瓶颈，才会让姬晏未雨绸缪般感叹晋入圣灵镜的那道大坎。

圣灵镜便是算跻身一方强者的队列，想要晋入定然困难重重，即便秦淮的母亲韩轻月，在生前骁勇善战，实力更是达到了圣灵镜巅峰，但是千方百计都还是未能突破圣尊镜的那道大坎，直至最后陨落。

毕竟境界与境界的差距，远非同一个境界中的不同阶段的差距可比，那种距离，犹如从湖到河，从河到江，从江到海，其中的差距不言而喻，有着天壤之别。

“导师还如此年轻，以后的机会还很多，定有如愿的那天。”秦淮看出了姬晏眼中的那一缕自叹渺小和妄自菲薄，毕竟他有时也会感同身受，自叹渺小无奈。

但是修炼一道，何其漫漫！其中心态的调节也是关键，所以当下也是出言安慰道。

“你小子油嘴滑舌。”明显秦淮的话语也是起了作用，让得刚才还有些惆怅的姬晏忍俊不禁，眼中的感慨瞬间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