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世—为爱,悍不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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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画面直接显示的是陈诺在和纳兰惜雪吵架的情景。
“纳兰惜雪,你有没有点廉耻之心,你已嫁为人妇,作为我陈诺的妻子,怎么可以跟司徒野那个二世祖当街勾勾搭搭!”房里,陈诺拍着桌子对满脸委屈的纳兰惜雪大声吼。
“诺,我没有,只是他上前调戏于我,我给了他一点教训而已……”纳兰惜雪想不通,她被调戏受了委屈,没忍住上前教训了那个司徒野一顿,回来以后陈诺怎么不安慰她,反而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事到如今你还想解释什么?你当街对他投怀送抱难道是假?”陈诺一拳砸在桌子上,拳头磕在砚台上,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诺,你流血了,赶紧来包扎一下。”纳兰惜雪见陈诺受了伤,也顾不得再去解释什么,赶紧掏出手绢想为陈诺处理伤口。
“滚开!”陈诺一把推开纳兰惜雪,眼睛里满是鄙夷和嘲讽:“怎么?不解释了?无话可说了吧?”
“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口……”纳兰惜雪心痛无比,却还是一心想着陈诺手上的伤,说着又要上前去为他包扎。
“都说了滚开!不要碰我,我嫌你脏!”陈诺又一把将她推开,因为手上的动作太大,他身体一个不稳,向后一个趔趄,撞到了身后的架上,那些平日里被他视如珍宝籍顿时散落了一地,他却看都不看一眼。
纳兰惜雪想要上前扶他一把,却被他的话刺得心里一痛,呆在了原地。
“我嫌你脏!”
他居然会说出这么过分的话?他不是一直都说他很爱她吗?纳兰惜雪捂着自己的胸口,心里怎么疼疼的呢?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他们从相识那天,到现在才不过三年,三年里他们赏花,饮酒,作诗,四处游历,她明明感觉得到他是爱她的,所以才放下一切嫁给了他,可今天他怎么就不信她呢?
她在街上被司徒野调戏,为了给他个教训,假装就范,靠近他之后狠狠在他身上的穴位上点了几下,让他倒地不起后才离开,怎么在他口中就变成了她去投怀送抱?
纳兰惜雪不解,她也不信陈诺不知道当时的真实情况,可他怎么非要冤枉她?难道是他厌了,想要以此为借口赶她走吗?
就在纳兰惜雪愣神的时候,陈诺抓起一支笔,饱蘸墨汁在桌上那张被他鲜血染红了的纸上写了些什么。
“这是休,你自由了,拿着它滚出我家,去找你的情郎!”陈诺抓起写好的休,一把扔在了纳兰惜雪的脸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
休?
陈诺,他居然休了她?
纳兰惜雪还未回过神来,却又被陈诺的一封休打击得几乎魂不附体。
他,居然真的不要她了?
就因为今天在街上的事情吗?
还是说,他真的厌了?
纳兰惜雪想不通,但她还是拿着那封沾满了陈诺血液的休离开了。
她一直都是骄傲的,虽然这份骄傲在面对陈诺的时候总是被她深深藏了起来,但是既然被抛弃了,她只会离开。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这却不是因为那份骄傲,也不是不想,不是不愿,只是心太痛,忘记了回头。
所以她没有看到,在她身后,她们成亲的那间新房的窗子打开了,陈诺倚在窗子的一旁,身子隐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张满是心疼的脸。
“走吧,走吧,司徒家家世显赫,你伤了司徒野,他父亲司徒天元又怎么会放过你,我会在这里与他们周旋,为你争取离开的时间。”
纳兰惜雪离开的那天晚上,一群黑衣人到来,围住了那个当初他们一起选购的小小的院落,坐在院子里饮酒作画的陈诺仿若未见,一边喝酒,一边继续小心翼翼地在纸上画下那个占据了他全部心思的女子。
当最后一笔画完,他满意地看了看画中那个娇俏可爱的人儿,而后疼惜地说道:“惜雪,我的妻,今后的路没有了我,你要好好走,切莫不要再把自己给弄丢了,因为,我怕是没有机会再将你捡回来了……”
那夜,陈诺用他那一向只用来握笔的手,拿起了剑,然后毫不畏惧地剑指强敌。
但,他终究只是个生。
是一个只会写诗作画的生。
是一个连家务都没怎么做过的生。
是一个拿起剑只会简单地劈砍刺的生。
可一个百无一用的生,今夜,为了爱人,却想做一个侠。
他的脚步太乱。
他的速度太慢。
他的体力不足。
他那握着剑的手也不够稳。
他有的,只是一颗为了爱人悍不畏死的心。
看着他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黑衣人也都为之动容,所以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给了他一个痛快,让他免去了被抓回去之后的种种酷刑。
于是,陈诺,他就这么死了。
死去的那一瞬间,他那颗破碎的心脏却还是在担心他的妻——那个他深爱着的纳兰惜雪。
他那只伤痕累累的右手,摸上的不是心口的伤,而是腰间那个她为他亲手缝制的香囊。
他那双不甘心闭上的双眼,最后看的,还是桌上那张被他一直小心躲开的画。
“惜雪,一定要走得远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