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了他们这种修为,已经不需要用五谷杂粮来化解饥饿,但是偶尔的设宴待客还是得提供酒水佳肴。

贺寂霖通过变幻外表来保住性命这件事情还情有可原,但是像饮酒食肉这些最基本的清规戒律他是不能违背的,幸好他本来对酒肉就不太感兴趣。

英鸾见他一直茹素,也不饮酒,便道:“你们狐狸也不是不吃肉的吧?我还特地叫人备了你们喜欢吃的旅鼠呢,你怎么不吃?”

旅……鼠?贺寂霖看着面前的一盘肉,觉得胃部运动频率有些过快。

“多谢英鸾大人,只是我近日胃口不好,还望英鸾大人见谅。”

英鸾眼波流转,笑道:“那便饮酒,我敬你一杯。”说着她抬起酒杯。

贺寂霖垂眸看向酒杯,正欲拒绝,只见淳无爬到他的膝上,伸手够到酒杯,一把握住,凑到自己唇边,嗅了嗅,眼睛一亮,一饮而尽,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贺寂霖无奈地看着他,英鸾已经“咯咯”笑起来了,道:“来人,再倒酒!”也就没再强求贺寂霖饮酒了。

“对了,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英鸾看向二人。

“在下仇冥。”闾丘鸣回道。

“在下贺霖。”贺寂霖接着道。

“两位如此风采,淙涟你怎么从未提起过?”英鸾疑惑地看向淙涟。

淙涟正啃着一块肉,听到她问,茫然地抬起头看着她,“啊?”

英鸾懒得再问一遍,便道:“你既然来了,那便在这多留几日吧。”

宴后,贺寂霖牵着淳无走在闾丘鸣身后回房,闾丘鸣忽然转过身来,道:“你是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

贺寂霖淡笑,“并无。”反正在他看来,主角不管做什么,成为什么样子,他都不会觉得奇怪,而且,关于闾丘鸣与妖界之间的关系,他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意义。

闾丘鸣仔仔细细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一点也不好奇?”

“不好奇。”贺寂霖真诚地回视他。

“也好,”闾丘鸣点点头,“你早些安寝。”

贺寂霖回了英鸾给他们安排好的房间,淳无爬到床榻上,摆起了修炼的姿势,贺寂霖见他如此努力,心中很是宽慰,于是和他一起修炼起来。

不多时,他渐感疲惫,心中奇怪,正要睁眼瞧瞧,可眼皮像是被黏在一起,完全撕不开,最后沉沉睡去。

门无声而开,英鸾嘴角带笑地踏进来,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

她走近床边,目带痴迷地看着床上躺着的贺寂霖,这般绝俗的人怎能令人不心动?

她伸出手抚上贺寂霖的脸颊,接着是脖颈,似乎是觉得衣裳有些碍眼,她又去摸索他束紧的腰带。

腰带松了,英鸾脸上已经带了些红晕,她的心跳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她是妖,她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欲念。

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开贺寂霖的衣领,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她忍不住抚摸上去,叹息连连。

抬眸看去,又看到了贺寂霖微抿的红润唇瓣,她脸上更红了,心跳加速地俯身下去,就在离贺寂霖嘴唇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突然僵住了。

“我是不是告诫过你,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她的身后忽然出现一人,阴冷说道。

英鸾猛然回首想要攻击来人,却被他一把掐住脖子,从地上提了起来。

“你,你……”英鸾挣扎着说道。

来人睁着猩红的眸子,微微张了张嘴,英鸾突然面露惊恐,“你是……”

“哪只手碰的?”他的声音都带着一股血腥味,森冷得厉害。

英鸾极力地摇了摇头,美颜的脸蛋已经完全扭曲了,她痛苦地想叫出声却完全叫不出来。

“吵醒了他,你知道后果。”他残忍地笑着,剑光一闪,英鸾的一只手已经飞了出去,她硬生生地忍住疼痛,额上冷汗滴落。

来人放开她,语气恢复了柔和,“拿着你的手走,再有下次,可就不会这么简单了。”

英鸾苍白着脸,恭敬道:“是,殿下。”接着消失在屋内。

来人驻足几息,微叹一声,行至贺寂霖床边,将手放在他敞开的衣领上,顿了顿,将衣领整理好,又来到腰间,将他腰带系好,注视着他的脸,轻轻笑道:“真是不省心。”

他伸出手,在半空中徐徐勾勒出贺寂霖脸的轮廓,忍了又忍,还是将手放在了他温热的脸颊上,缓缓摩挲。

想起方才见到的画面,他心中生出几许怒火,伸手在贺寂霖柔软的唇瓣上摩擦了一下,道:“真是不小心。”

良久,他起身再次看了一眼贺寂霖,离开了屋子。

翌日,贺寂霖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沉,懊恼自己太过大意了。

起身推门出去,就看见淳无在院中和闾丘鸣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