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人前往查案之前,乾和帝看了历年来泉昌那边征税的情况。

一直以来,泉昌税收算是虽然不算是垫底的,可也是中下游,泉昌太守这些年也不是特别出众,但也不差,谨小慎微,很少冒头,即便是遇到灾情时,他要的也不多,以至于多年来,他竟很少注意到这号人。

“朕今日收到了萧镇关的折子,他外头的事儿也已经办完了……”乾和帝话音一转,“泉昌的水有多深,还不清楚,朕琢磨着,便让萧镇关随你同行,他也不用回京了,让其他人等带着那些贼子回城,他直接调转马头,前往泉昌与你会合!”皇帝又对着准备派出去的监察御史说道。

对方惊了惊,但也连忙应着。

此时也明白,有萧镇关随行,是保命的好事儿,哪能不乐意?

他只是惊讶陛下对萧镇关的重用,这人都还没回来又使唤上了,倘若事情再办得漂亮些,前途自然会越发明朗。

……

宫外。

许多人翘首以待,看此次萧云灼与殷元孚的这场矛盾,最终谁会是那个获胜者。

殷元孚今日烧退了,虽说仍旧无力,但精神头好了一点,太医说他阳气不足,给他开了好些正阳气的药。

而且,他还觉得萧云灼那个渡灵阁有点怪怪的,要不是去了那里,他也不会突然不舒服,所以思来想去,还是让人去皇城寺请了开光的佛像在家里镇着。

说来也怪,佛像一出,他身子骨是没那么冷了。

“公子,姜姑娘来了信。”他正歇着,小厮将东西送了过来。

他目色有些阴沉,但还是打开看了看。

只是看完之后,殷元孚便气得笑出了声。

他从认识姜妧起就知道,这人有些脾气,并不似表面那般温柔和善,可他不在乎,毕竟他本也是那等桀骜不驯之人,所以他反而很欣赏姜妧的野心和别扭!

从前姜妧吊着他的胃口,利用她攀高枝,他也是懂的。

他从未想过要娶她,想着哄她开心,能做的事情也大方地去做,只要她高兴就好。

但现在……哪怕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气着了。

信中一开头便是责怪他为何哄骗她的感情,既然不能给她终身为何要招惹她,前头是哭诉,后头便是安抚,说是即便他身体有疾她也不在意,往后她会拿他做亲兄长对待,不会看不起他的……

好一个不嫌弃,好一个亲兄长!

更可笑的是,这字迹还不是她的,不知是哪个下人代笔。

这是防着他呢,是担心他将这东西拿出去宣扬!?

“公子,陛下都已经知道您的委屈了,还不给您做主,所以这外头已经有人猜测,陛下是不想管……”旁边下人说着,又道:“您要不要后退一步,向萧家姑娘道个歉?如此一来,陛下知道您宽宏大量知进退,也更心疼您不是吗?”

“让我道歉!?”殷元孚一听,讽刺地笑出声来,“我是何人?!当年我父亲与陛下同食同眠,还曾为他尝过毒呢!若非如此,我父亲怎会年纪轻轻便丧了命!?我满腹才学,是为了陪伴陛下,才只攻读杂诗词一类,否则,若我研习科举之道,如今早已青云直上了!朝堂上那些自以为是之人,又算得了什么!?”

他父亲是神童出身,天赐才学,才能从一个农家子被选入宫中为陛下做伴读!

他也是神童出身,青胜于蓝,才能得陛下看重!

萧云灼,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生的一个还不错的皮囊罢了,也能与他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