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蹲下身子,他将自己一根修长的手指搁在了地上。

“哦?哼哼,有意思。”

“怎么了,卷毛,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消瘦男人身旁,一个身穿蓝色西装的胖男人问道。

“花生,你来看看这里,你有什么发现吗?”

花生走上前来,顶着卷毛指着的地方看了看。

“犯罪嫌疑人留下来的痕迹吗?看上去和平常的不一样呢。”

“那这里呢?”

卷毛又指了指痕迹旁边。

“这个痕迹……是被害人留下来的吗?看上去有些浅啊。”

花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的观察力很敏锐,花生。”

卷毛说着,起身点了自己的烟筒。

他深吸一口后,接着说道:“而且你看,不仅仅是这里,整个犯罪现场虽然凌乱,但并无太明显的打斗痕迹。”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被害人的反抗并不激烈。”

花生恍然大悟,随后又一脸疑惑地问道:“那……她是自愿的吗?”

“还不能这么早妄下结论。”

卷毛又吸了口烟,微微仰着头,吐出一缕烟圈。

他一只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抓着烟杆,指缝里满是污垢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它,就如同午夜的钟声一般,清晰,而寂静。

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场激情作案。

被害人的某种行为,刺激到了嫌疑人。”

卷毛说到这儿,面色突然变得凝重。

“怎么了,卷毛?”

作为卷毛多年来的伙伴,花生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

“不好,她要醒来了。看来今天的侦探游戏要到此为止了。”

……

安欣欣睁开眼睛,清晨的阳光均匀地铺在她的脸上,宁静而又美好。

我好像做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梦。

少女回忆了一下出现在她梦里的两个四区人,总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她转头看了看枕边,颜裕已经起床了,应该是去做早餐了。

她这么想着,从床上坐起了身。

少女扫视了一下卧室,本来应该很整洁的房间,此时显得乱糟糟的。

不仅是各种衣服散乱地丢在地上、床上、椅子上,就连桌椅板凳衣柜什么的位置也都有不同程度的移动。

被子从安欣欣身上滑落,感到有一些冷意和羞意的少女连忙把滑落的被子拉起来。

她回想起昨天晚上,颜裕做的坏事,骗她的谎话。

这些回忆就像青涩的果子,耷拉在她的脸颊上。一想起来就飞快地长大,最后结成红彤彤、水润润的腮红。

太坏了!

安欣欣躲进被子里,仿佛这样就能躲开那些羞涩的回忆一样。可它们却像初夏的风一样,吹进了透气的被褥,吹进了她的脑海,纠缠不休,纠缠不休。

安欣欣被它们给烦到了,她一下子从床上起身,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以后,就三步并作两步地逃也似的离开了卧室。

少女来到了外面的浴室,在里面洗了把脸后,面上的绯红才渐渐褪去。

她想,这都是颜裕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