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找了人,是要去杀了徐国平。

当然,不用真的杀了人。

只需要恐吓住他。

让他误以为是江北山受够了他每年的敲诈勒索,忍无可忍,要杀人灭口。

如此徐国平才有可能把他手里能让江北山坐牢的证据交出来,哪怕鱼死网破。

傅清婉做这些事情,全瞒着女儿。

半分都不打算让她知道。

这边江稚发觉自己没有勇气点开几百条未读消息。

一口气标注成已读,红色的消息提醒悄然不见,她才有那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许听白从昨晚回了家就一直放心不下,尤其是想到江稚差点就冲进车流里的画面,更是心有余悸。她翻来覆去一整晚,几乎没怎么睡。

合上眼睛就是江稚上大学时,脆生生却又充满了活力的模样,像从石砖缝隙里努力生长出来的一株鲜活的藤蔓。

现在几乎看不见她从前那般鲜活而有朝气的一面。

许听白天刚亮就给她发了信息,【阿稚,你还好吧?!】

江稚才回复了她:【我没事了。】

许听白觉得她在逞强,但又没法说,多的话她也不敢细问,只是看她好像还不知道,小心翼翼提了一句:【我看新闻上说盛西周昨天被送到医院抢救了。】

她不心疼这位曾经把她们公司的项目折磨的够呛的前甲方。

她就是有点担心,万一盛家有人报警,阿稚会有麻烦。

但当时明明是盛西周自己发神经抓着阿稚的手硬生生要往自己的胸口里捅,又不能怪别人。

江稚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她提起盛西周的名字下意识都觉得厌烦,【人死了吗?】

许听白回道:【好像没有,今早看见新闻上说已经脱离危险了。】

江稚发了会儿呆,【哦。】

她还记得当时的血,淌满了她整个掌心。

那一刀捅的很深,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变坏了,刀尖穿透他的血肉时,她内心确实是感受到了一种泄了愤的爽快。

凭什么。

凭什么他可以一而再再而三,不把她当成人看待?

凭什么这么多年,她要一直遭受盛西周的欺凌、侮辱、暴力、恐吓。

真不公平。

如果不是许听白昨天在场,她也没想到盛西周这种变态的、毫无下限的事情竟然是盛西周做得出来的,强行拍下一个女孩最不堪的一面,故意暴露在公众面前。

毁掉她的名声,击碎她的心理。

实在是恶毒且没有人性。

许听白没忍住:【他真该死。】

【他怎么不多捅自己两刀!!!】

【太变态了。】

干什么非要和阿稚过不去,还一定要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