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礼貌地点了点头,随后让另外一位服务生带着李默生和梁玉红去了他们预定的包间。 在包厢等待的时间里,李默生一直在暗中观察自己的老妈,只见梁玉红气定神闲地一边喝着茶,一边用手机刷短视频。 李默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对梁玉红问道:“我的老妈呀!你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你让我好心焦啊!” 梁玉红放下茶杯,语重心长地对李默生说道:“默生啊,你也老大不小了” 老大不小这几个字一说出口,李默生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就开始逐渐升腾,他现在用手指头去想都已经能想到梁玉红拉他出来是干什么来了。 “你霍姨的女儿还记得不?” “霍姨?”李默生眉头一皱,遥远的记忆浮上了心头,“以前跟咱们住一栋楼的那个霍姨?” 梁玉红口中的这个霍姨曾经是和李默生他们住在一栋楼的邻居,但是后来在李默生小学五年级左右的时候就搬走了,当时听梁玉红说是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就是她呀!她女儿王诗钥呢?你还记得吧?” 既然记得起这个霍姨,那她的女儿李默生自然也是能想起来的:“记得,你该不会是” “那女娃子今年回东海工作,霍姨也跟着一起回来了,她一回来就找到以前的邻居要到了我的号码,想要找我出来叙叙旧呢,我就问她抱上外孙没,她说诗钥连男朋友都没,上哪儿抱孙子去!” 李默生看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说道:“所以就有了今天这场饭局是吗?” “你小子,能不能打精神啊?不要老一听到相亲催婚之类的话题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老妈我不还是担心你吗?我和你爸都老了!你再晚几年结婚哪还有精力帮你带孩子呀?再说了你这小子每天早上起床都不叠被子,衣服洗好了也不叠,老妈我能帮你叠一辈子衣服被子帮你做一辈子饭菜吗?” 梁玉红连珠炮似的轰炸让李默生无法招架,只得无奈认输:“妈,您别说了,我不会跑的,您放心吧!” 梁玉红瞪了李默生一眼:“你敢跑试试?” 不一会,服务员打开了包厢的门,对门外的一对母女说道:“听雨阁包厢到了,请进!” 梁玉红赶忙起身,她的朋友霍姨和霍姨的女儿王诗钥已经到了。 多年的老友不见,上来就是一顿家长里短的寒暄,一直到服务员问是否可以上菜时,两人才停止话题。 “哎哟,这就是诗钥妹子吧?小时候长得那么可爱,现在也是这么漂亮呢!”梁玉红一边夸着王诗钥一边打量着她。 “谢谢阿姨,阿姨也还是那么年轻呢!”王诗钥礼貌性地回夸了一段。 当然,因为早些年过的日子太苦,实际上梁玉红看起来要比她这个年纪沧桑衰老不少,也就是后来李默生出狱后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她的精气神有了改善,但生活多年以来的折磨早就让她的容颜提前衰退了。 与她的朋友霍姨比起来,两人看上去差了有十岁不止。这也说明霍姨当年在离开东海市的时候,过上的是很不错的生活。 梁玉红赶紧招呼着两人落座,霍姨坐下来之后,李默生与她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霍姨从上座开始其实就把李默生给pass掉了,因为这堆母子的穿着都实在是太过普通,虽然吃饭的地点档次还算不错,但霍姨也只认为是梁玉红为了自己儿子下半生的幸福下血本豁出去了而已。 在等待上菜的时候,梁玉红开始打探起消息来:“诗钥是今年才刚刚毕业吗?” 霍姨回答道:“是呀,她在燕京大学读研,一毕业就拿到了天鸿药业的ffer,下个月就要去上班了,正好我也很多年没回东海了,就陪诗钥一起过来找个住处。” 霍姨在说到天鸿药业的时候,刻意观察了一下李默生的表情,但在看到他一脸淡定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心里又是一股不屑。 这小子,怕是连天鸿药业属于什么档次都不知道吧? 天鸿药业在华夏的制药界已经成为黑马一样的神话,短短一年时间里已经闻名全国,稳坐销量第一的宝座,各种奖项拿到手软,可以说王诗钥这种一毕业就能被天鸿药业选上的人,也是属于精英人才了。 李默生从没关心过天鸿药业现在发展到了什么规模取得了什么成绩,但是他光从每个月分红短信上的数字也能略微猜到一二。 这个数字每个月都在上涨,而且几乎是翻倍的上涨。 话锋一转,霍姨又开始反问梁玉红:“默生现在在哪里工作呀?这小子小时候成绩这么好,上的大学肯定也不差,现在的工作一定也很好的吧?”

不等梁玉红开口,李默生就自己说道:“霍姨,我是东海大学毕业的,去年刚从牢里放出来,现在还是无业游民。” 李默生自爆一样行为让整个包厢都沉默住了,梁玉红眼神呆滞地看着李默生,很想抽他两耳瓜子,但碍于霍姨母女在场又不能这么做。 这傻小子,怎么能把自己坐过牢这事说出来呢?这得让别人怎么看他? 霍姨在短暂的沉默后,尴尬地笑了笑:“哈哈,没事没事,年轻人嘛,总会犯点错的!不要自暴自弃就好!” 王诗钥原本看李默生的眼神就有些藐视,在听到李默生说自己坐过牢之后,眼里全是厌恶,若不是碍于母亲的面子上,现在她都想走人了。 梁玉红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服务员将菜上齐之后也根本没了吃的胃口。 反倒是李默生开始跟霍姨闲聊了起来:“霍姨,当年离开东海以后去了哪儿啊?” “也没离开西南省,就是去了云州,当年诗钥他爸要被调去云州的土地局区分局做科长,好在他爹当年运气好呀,自打调到云州以后,一路升到了分局副局长,如果留在东海,恐怕是没有出头之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