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相盈不敢再在桑榆面前多待一刻,生怕再被她大坑一笔,拔腿就要溜。

下一瞬,慕沈旸一把拉住了他,“五弟,这是要往哪儿去?难道不与你口中的皇嫂喝杯酒?今日你可是送了她一份大礼,依理而言,她与太子理应敬你一杯酒才是。”

慕相盈顿时汗流浃背,内心苦叫:【二皇兄啊,你要争斗你自己去,可千万别把我牵扯进来啊!】

世人皆知太子一心修习佛法,从不沾染荤腥酒色,慕沈旸让他敬酒,这岂不是生生要将他推进火坑之中吗!

他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道:“二皇兄,这……这怕是不妥,太子皇兄他……他向来不饮酒的。”

桑榆见此情形,慕沈旸看似在为难慕相盈,实则是在疯狂试探慕乘渊,她连忙站起身,倒了一杯酒,巧笑嫣然道:“二皇子莫要为难五皇子了,太子他不饮酒,我来替他喝。”

她举起酒杯与慕相盈的酒杯碰在一起,一饮而尽后,又倒了一杯与慕相盈碰杯,仰头喝完。

两杯酒再次下肚,桑榆感觉自己又晕了一些。

这气势,吓得慕相盈呆愣在原地,他的内心却有些雀跃,他总觉得,自己和眼前的女人有些相似之处。

“皇嫂豪爽,我干了!”他索性也不用酒杯了,直接拎起壶就往嘴里灌。

许是酒精作祟,桑榆见慕相盈如此直爽,她也拎着壶起身与慕相盈对干,“你干,我也干了!”

这一场面,可是惊呆了众人。

就连慕沈旸都诧异不已,这两人不按套路出牌,他完全反应不过来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原本是要针对慕乘渊的,以桑榆为引子,让慕乘渊声名败坏,无德坐太子之位,只是没想到这场面有些不受他控制。

桑榆的余光将慕沈旸的愠怒尽收眼底,她其实是有些害怕他的,仅是外表就能看出这个人不是善类,但她更不想让他诋毁自己和慕乘渊。

所以她只能一次次地出奇招,将众人的视线引在自己和慕相盈的身上去。

不过也因此对慕相盈有了些不一样的看法,慕相盈这个人虽然外表看起来浪荡不羁,但内心其实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她觉得他是个非常重情义的人。

“疯够了没有?”慕乘渊冰冷的声音在一侧骤然响起。

他端然而坐,尽管旁边的几人立于他的身前,然而他眼神中却透着睥睨之态,仿佛周围的人都是他眼底的寻常物。

众人听到这声呵斥,顿时噤若寒蝉,原本喧闹的氛围瞬间降至冰点,都用一种看戏的眼神望着桑榆。

身为未来太子妃,不识礼数,不安分守己,向皇子索要礼物,与皇子斗酒,桩桩件件传出去都足以贻笑大方。

慕相盈连忙将酒壶藏在身后,生怕自己会被太子训诫。

桑榆低着头,有些委屈,抱着酒壶,乖巧地坐在了慕乘渊的身边。

慕乘渊微微眯起双眸,神色冷峻,继而对慕沈旸说道:“二皇兄,阿榆初来乍到,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为难于她,究竟是何意?莫非觉得孤不会动怒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唏嘘不已。

大都以为她要训斥桑榆,未曾想竟是在维护她。

那可是向来铁面无情的太子殿下啊,现今竟然在袒护一个不知深浅的女子!

慕沈旸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本欲让慕乘渊陷入难堪之境,怎料下不来台的竟是自己,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

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太子,皇兄这不是怕你被这女子的表象所迷惑嘛,臣弟也是为了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