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之后,田家人回来了,知道方育良来过也没在意,都是亲戚。

“娘,你的手指有点儿红?”

“怎么啦,破皮了?”

“不是,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兴许蹭到什么了。”

田家人不知道,这红色是印泥的颜色。

方育良伪造了一纸婚,用瞒天过海的方式按下田大娘的手印。

拿着这纸婚,他给邓大桩看。

“行啊,方家大哥做事地道,手脚真麻利。”

“带上这张纸,你找上几个人,后天傍晚,就去抢人。我会事先想办法把姓田的骗到门口,你拖住人就往轿子里边塞,抬回家去,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洞房花烛,那时候人就是你的啦。不过你得先把一半银子给我,这张纸才是你的。”

“放心,能少你的好处嘛。这是十两银子,拿好。”

“嘿嘿,不错。”

预定抢人那天,三个寡妇正在屋里整理麻绳。

虽说有些田产,但是为了能让孩子以后读识字更宽裕,女人们决定再做些活计卖钱。

她们决定打麻鞋,现在起每天打几双,到了五月末就是穿麻鞋的时候了。

方育良在门口嚷嚷着见田贞娘。

贞娘手里拿着一团麻绳一边用手捻着,一边出来说话。

“大哥,您有什么事找我啊。”

“弟媳妇,你愿意给我弟弟守着当然是好事情,不过你毕竟年轻,这么熬着成什么事情,万一哪天挺不住,做出花花事情,我们方家还丢脸,不如找个人家嫁了吧。”

田贞娘被气得嘴唇发白。

“大哥,你这是血口喷人!我田贞娘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您说出一条,我一头撞死!”

听到声音不对,二嫂郭翠莲和小姑子方育香也要出来。

“别在门口吵,他大哥,我们三个寡妇也没碍着你的眼睛,干嘛说些不好听的!”

方育良看到两个女人出来往回拉田贞娘,有些着急,不由得大声说:

“弟媳妇,你娘老子做主,把你嫁给别人了,你赶紧跟新丈夫去过好日子吧!”

“你胡说,我娘做主,怎么可能,她眼睛不好使,做的什么主?再说,我爹还健在呢,凭什么是我娘做主?”

这时候邓大桩领着几个男人,抬着一顶小轿子飞奔而来。

方育良见状,更大声喊:

“你娘图人家银子,把你许配了,你快离开我家吧。”

田贞娘忍不住跨出房门。指着方育良:

“我娘把我许配了,为何不跟我商量,你妄口巴舌!”

这时候邓大桩把轿子抬到了寡妇家门口,几个人不由分说抓着田贞娘就往轿子里面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