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寿宫。

淑妃一见到萧正炎便哭得梨花带雨,泣不成声:“圣上,臣妾求您下一道圣旨,免了熔儿他出使凌月国的差事。他大病初愈,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奔波啊。方才,臣妾派去看望他的人回来说,熔儿他为了准备出使凌月国的事儿忙的是不可开交,整个人眼瞅着都憔悴了许多。臣妾是真的担心他这一路上累坏了啊。”

萧正炎一听,问道:“怎么回事?”

原本,萧纳每隔一两日就会向萧正炎禀报朝事。可这几日,因为他刚刚回京接受政事,有太多的事儿缠身,他实在是抽不出身来安寿宫。

淑妃一听,哭声没停,心中却是窃喜:难道太子没有向圣上禀报过?

于是,她开始给萧正炎上起了眼药:”圣上,你不知道吗?昨日,轩王妃进宫给臣妾请安,说是太子殿下派他前往凌月国参加其新任国君的庆贺。轩王妃说熔儿不敢怠慢朝政,这两日一刻不停的做着准备。圣上,凌月国路途遥远,风土人情又与咱们不同,熔儿大病初愈,身子怎么吃得消啊?太子……太子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体恤兄长啊。“

照理说,淑妃这坏话说的也太过直白了。可身为母亲,因为心疼儿子,一时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也在情理之中。

萧正炎皱起了眉头,沉声对身旁的太监吩咐道:”去将太子叫来。“又转头对淑妃道:”你先起来吧,坐下歇会儿。“

做戏做全套,不管淑妃心里头怎么想,她依旧哭哭啼啼地小声啜泣着。哽咽着谢了恩才从地上站了起来,于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一盏茶的功夫,萧纳迈步走了进来,见淑妃的神情便大致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果然,他只听父皇问道:“朕听说你派了熔儿出使凌月国,可有此事?”

萧纳站在他的面前,道:“启禀父皇,是儿臣下的令。”

还不等萧正炎开口,淑妃就先哭喊了起来:“太子殿下,你不是不知道熔儿他身子不好,你让他千里迢迢的出使凌月国,你让他怎么扛得住啊。”

淑妃的哭闹让萧正炎很是头疼,可是萧熔毕竟也是他的亲生儿子,对于他的身子自然也是关心的。因此,他也没有出声阻止,他也想听听太子是怎么说的。

“父皇,儿臣曾问过轩王的身体状况,亲耳听到他说身体无碍才下的令。”萧纳解释道。

“您这么问他,他自然是说无碍了。”淑妃说着又激动了起来,她重新朝萧正炎跪下,道:“圣上,自从您将朝事交给熔儿之后,臣妾听轩王妃说他日日操劳至半夜,大事小事皆是亲力亲为,从不假手于人。他说既然父皇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他必要拼尽全力将事情做好,绝不可辜负您的信任。如今,太子殿下将如此重要的事儿交给他,他又怎么敢推脱啊。”

“好了,别哭了。你坐那儿。”萧正炎被她吵的心里烦闷,只得出声制止道。他重新看向太子,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让轩王去?”

“启禀父皇,此次出使凌月国是为了庆贺其新君登基,若是派去的人身份低了,怕是会被人抓住把柄说我们萧国狂傲自大,不将凌月国放在眼里。以我们和凌月国的关系,难保他们不会借此发难。而轩王既是皇子,又是我萧国唯一的亲王,身份尊贵,是出使凌月国的最佳人选。”

“太子说的好听。可若说起身份尊贵来,哪有你太子殿下尊贵?你怎么不亲自出使凌月国?非得让我熔儿前去,是你的眼里容不下他吗?!”淑妃一听便不乐意,字字如同利刃一般直射向萧纳。

眼见着淑妃说的话越来越过分,如今还干涉起朝政来了,萧正炎再也忍不了了。可正他要开口说话之际,只听身旁的太监来禀:“圣上,轩王殿下求见。”

说曹操、曹操就到。

萧正炎也没有,开口让人将他请进来。

“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见过太子殿下。”萧熔的规矩做的一丝不苟。

萧正炎“嗯”了一声,让他起来说话,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熔抱拳答道:“回禀父皇。儿臣明后日即将启程出使凌月国,想着往后可能月余时间无法向母妃请安,故而才想着进宫来看看她。只是方才儿臣一到倚翠殿,便听宫人说母妃到您这儿来了,儿臣这才一道跟了过来。”

“熔儿,你快向你父皇求求情,免了你这趟差事,母妃实在是担心你的身子啊。”淑妃一见儿子来了,又开始哭了起来,脸上是一副心疼的模样。

只是,萧熔听了这话却说道:“母妃,儿臣如今既得父皇和太子殿下的信任,有了能为其分忧的机会,怎可以因为一己之私而推脱?”

他看向萧正炎,单膝跪下,认真地说道:“父皇,儿臣愿意出使凌月国!”

看着萧熔略微有些憔悴的面容,萧正炎道:“熔儿,你母妃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你大病初愈,不要硬撑。”

可萧熔的态度却是十分的坚决,道;“儿臣身体无恙,还请父皇给儿臣为国尽力的机会!”

“熔儿,你……”淑妃还想说什么,可看着萧熔如此坚决的模样,劝阻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萧正炎想了想,他确实也认为以萧熔如今的身份是最适宜的,便道:“好!不愧是朕的好儿子!这样,此次出使你带上平日里调理你身子的太医,务必要照顾好自个儿的身子。”

“是,儿臣定办好这件差事,扬我国威。”萧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