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登上一座山峦,眺望远方。

风声阵阵,呼喊声声。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伴着每一次神能与灵能的撞击,在那片战场中绽放。

就像一朵朵雨夜后的海棠花。

江夏看着这一切,微微压低了眉梢,第一次,他在这方世界。

第一次看到战争。

无数个人与无数个人之间的厮杀。

这样的场面,他很确定,自己的确是第一次见,可是却不知道为何,这一切又是那般熟悉。

至少刀兵碰撞的清脆,还有那鲜血扬起的惊鸿,都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熟悉。

早在来的路上,他便知道了整个华夏已经开战,在到这里之前,他也从宁远行那里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舒月就在那南天门外,在那战场之外的尽头,那被神光笼罩的地方。

那片彩色的世界,湛蓝色的天。

仰头,望着灵壁外的天幕,江夏低喃。

“这才是天,该有的颜色——”

他暗暗的握紧了拳头,眼中无惧,只剩寒芒。

他很清楚,现如今的境地,神明大军大举进攻,整个南天门被战火笼罩。

战争的天平倾斜于谁,更是一目了然。

论人数,神明联盟的大军,来自数十国度,自不是南部战区能比。

论顶尖战力,对方场中游走,三名神皇境,而我方暂时只有一人,姑且还不知道,对方的大本营里,还有几人。

敌强我弱,敌众我寡。

之所以势均力敌,依靠的是眼前的这片灵能结界。

这也是华夏一直以来的仰仗,灵能结界内,启动增幅大阵,阵光笼罩之处,灵者战力增幅百分之二十。

而神者战力被压制百分之二十。

这一增一减间,华夏的战力增幅,足以弥补战力的不足,以及人数的不足。

所以能否守住,持续下去,问题似乎不大。

可是却绝对不可能迈出结界。

否则优势荡然无存,既然无法迈出结界,又如何救得了舒月呢。

所以,他清楚,想救舒月,只能自己去,从这里,杀到那里,然后在杀回来,仅此而已。

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剑初生不知何时,从空间里出现在了他身侧。

一袭白衣,倾世之容,立于山巅,轻声慢语。

“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

江夏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剑初生,他虽然探查不到剑初生的存在,但是他知道,她一直都跟着自己。

剑初生看了江夏一眼,又道:

“我得参战,不过你最好收起你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然你会死的,对面应该还来了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很棘手,若是跟他打起来,我顾不上你。”

江夏怔了怔,道:“我不需要你顾。”

剑初生拧眉道:“你知道战争吗?”

“我只知道我在乎的人不能有事。”

“你是剑子,肩负的是剑学院的未来,你的生命不可儿戏,否则你辜负的就是整个学院。”剑初生说了一句大道理,语气始终很平静。

江夏眸子里光芒掠过,平静道:“我是江夏,长江的江,江夏的夏,我是剑子不假,可是首先我是江夏,我说过我会尽力而为,却不代表我会为了剑子之位付出一切。”

“至少现在不会——”

说着江夏起剑猎神,一步踏到了那猎神剑上,就要朝着那片战场而去。

剑初生被江夏的一番话,说的有些恍惚,眼底带着茫然,江夏说的对也不对。

可是她的内心是认同的,首先他是江夏,其次才是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