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皇室丑闻,史上也不可能记载的那么详细,更不可能将两人怎么见面,谁诱惑谁记载的清清楚楚。

唯一的答案只能凭各自意念遐想了。

杜荷对于自己的分析能力,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尤其是今日与这位辩机见面后,把握更大了。那双贼眼虽然很隐蔽,但杜荷敏锐的六识,还是若有若无的察觉出辩机的那对眼珠不时的往长乐身上瞄着。

“杜郎认识辩机大师?”夫妻连心,长乐也察觉出了杜荷的异常。

杜荷若有所指的笑道:“辩机大师的大名,那是如雷灌耳了。”

辩机见长乐至杜荷出现后,那双满是柔情的眼神自始自终都停留在杜荷身上,心中没由的产生了烦躁之意,觉得好花让猪给拱了。其实论相貌杜荷并不逊于辩机,虽然他没有辩机那俊美如女子的五官,但也是世间少有的英武美男子,他身上的那股久经战场的阳刚之气,更是有几分娘娘腔姿态的辩机无法相比的。

不过人嫉妒心一起,自然只看到对方的短处。

杜荷一身地摊货,成了辩机大僧鄙夷的目标。

辩机表情始终不变,恭谦有礼的回话道:“小僧可当不起大师之称,佛家众生平等,今日与施主相遇即是缘份,还请移步陋院,小僧烹茶以待诸位……”

长乐并不答话,目光落在杜荷身上,一切以他为主。

至于高阳压根就没有听他们说话,脑中不时浮现杜荷以寡敌众时表现出来的风采,就像犯了花痴的少女。

“也好,我也有心向佛,有些问题要向大师请教。”

辩机醉翁之意不在酒,杜荷如何不知,但对于佛教、对于弘福寺,他还有许多疑问,辩机恰好是突破口,心念转动,也答应下来。同时也有心整治一下这位六根不净的高僧。

辩机大喜,将三人迎入弘福寺后院的一处别院。

杜荷想不到小小的弘福寺守卫居然不差,进入后院之后,隔三差五的就能发现巡逻的僧侣。这寺庙后院,竟然是不许游客入内的。

看的出来辩机在长安颇有名望,即便身在会昌寺,但与弘福寺也有很深的关系,一路行来,路上的僧侣皆认得辩机,每每遇到,都会止步,恭敬的行礼问好。辩机也适时的回礼,显示出了良好的气度风范。

若非有辩机带路,他们一行人若不显露身份,想要进入这后院,怕是不可能的。

走在后院的路上,一个年轻的沙弥来到了辩机面前,施礼道:“辩机大师,受纳言法师吩咐,将大师所居的养心堂,转为敬佛堂,请往这边来……”

辩机依旧不喜不乐,恭敬的回礼,但眉宇间却挑了一挑,有些自得。

弘福寺后院有八个别院,每个别院各有千秋,都是用来接待贵客与高僧的。

其中环境最优美的莫过于敬佛堂了。

古话说的一点也没错,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佛都无法免俗,更何况是人,是僧侣?

一座寺庙是否拥有无数香客,与规模并没有直接的关系,真正的关键在于佛法无边的高僧。

就比如说庄严寺,庄严寺在长安是一座很平常的寺庙,香火平淡无奇,但自从大唐第一高僧玄奘法师入住以后,香火一跃成为长安之冠,这也就是所谓的明星效应。

玄奘偷渡,往西天取经之后,庄严寺的香火也一落千丈。

辩机在长安很有名望,他排不上第一高僧,但却是长安最年青的青衣法师,同样有着明星效应。在几月前,弘福寺的主持纳言法师就曾对辩机抛出橄榄枝,请他常驻弘福寺。但未得同意,今日纳言将辩机惯居的养心堂安排到了敬佛堂,拉拢之意,显而易见。

辩机并不怎么贪财,也不怎么在意环境,除了有些色心,他确实算得上是一个佛法高深的和尚。然而一步走错,步步皆错。

因为心动,辩机对杜荷起了攀比之心,有意无意在长乐面前证明自己比杜荷强,证明自己更加的出色。

不知不觉中,已经触犯了贪念、妄念。

杜荷在一旁瞧着,也知自己的决定不错。古代僧侣常常到彼此的寺庙学习讲经,辩机身披青衣袈裟,是高僧之一,自不例外。同在长安城中,彼此有着一定的往来。从弘福寺上打探消息,有打草惊蛇之险,但从辩机这局外人口中打听情报,可保万。

进入敬佛堂内,只见一个小湖展现眼前,湖心有种有水中竹,还有成片的荷花。远处假山奇石,犹如山水画卷。河心有个凉亭,一道长桥连接两地,桥上凉亭高低错落,造型古朴淡雅,精美别致,与湖中荷花相映成趣,有若仙人隐居的福地。

周遍房舍间均栽满了鲜花,更为巧妙的是园中并无大道,是通幽的小径,蜿蜒曲折,条条相连。

杜荷、长乐、高阳面面相觑,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弘福寺中,竟然有如此景色。

高阳笑道:“好漂亮,这里环境清幽,确实是一个修行的好地方。”她不了解真实情况,只以环境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