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收回了束缚于其身的藤蔓。

“我要和你背后的大妖签订一个协议,如果她同意,我将在北上的时候约束我的军队,不去侵犯你们在那些蛮夷之地的信仰,但作为交换,当日后的明廷君主向你们的妖灵祈祷,要求庇护并使用石棺时,你们必须为他们提供帮助——”

“我一定会将您的话语带回的——”

那地上的妖狐深深的看了面前的明廷天子一眼。

她瘸着腿,艰难向外走去。

门外的一草一木在她的眼前都在无风自摇,在她看来宛如群魔乱舞的魔窟。

明廷的禁宫给她留下了极深的阴影,如果可能,她此生都不想再踏入此处一步。

她甩干了身上那些通往湖底密藏中的地道中笼罩周身的阴凉的水渍。

而当她最后一次遥望着身后西苑中心那颗几乎通天彻地的妖魔巨树时,那郁郁葱葱的树干招摆了一下,仿佛在向她做着无声的告别。

她打了个寒颤。

而湖底,朱厚熜和世界树的对话还在继续。

“父亲您真的得到来不死神药了吗?”

世界树为这个名字感到好奇。

像朱常宁一样,这些天生的异种天然的便有着人类无法企及的学习能力。

世界树也同样览遍了翰林院的藏。

她能分化出数千傀儡同时研究不同的事情。

学习的效率甚至要比朱常宁还要更强几分。

对于这被古今帝王所觊觎的长生仙药,她自然也并不陌生。

“是的……我得到了。”

朱厚熜感受着体内那个正在被大日精

血缓缓消化的活物。

他慈爱的摸了摸世界树的脑袋。

宛如一个真正的称职称责的老父亲的一般。

“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成啊,所谓的长生药有的是时间让你研究。”

听到朱厚熜的话,世界树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喜色。

不过很快,她就似乎想到了什么,下一刻紧紧的拉住了朱厚熜的衣袖不松手。

“父亲,我还没有名字呢。”

身旁少女恳求道。

她自降生以来便学习着周围所能接触到的一切知识。

自然知道这是一个极为讲究尊卑礼制的国家。

而朱常宁的日常挖苦更是让她对于自己没有名字,从而没有确定的地位一事产生了动摇。

我的父亲,创造者,究竟是怎样看待我的呢?

而看着身旁少女那渴望眼神,朱厚熜也感觉到些许头痛。

“名字而已,对于你我而言,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如果连名字都没有的话,我该怎么在父亲离开之后为帝国管理这个国家呢?”

朱厚熜为她的单纯而逗得哈哈大笑。

而世界树看到朱厚熜的表情面露不解之色。

“父亲,我有哪里说的不对吗?还是说您想要让朱常宁那个贱……她来继承。”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急切的神色。

表示陛下不可啊!

“她要是当了皇帝,会让人把我的每一片叶子都涂成七彩的颜色……然后做成标本发行全帝国,这种事情不要啊!”

听着身旁少女讲述的可怕后果,朱厚熜终于从乐不可支的状态中回过了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