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琼说道。

但是很快就遭到了彭泽的反对。

两个昔日的老对手在不久前曾经短暂的合作过。

不过随着朱厚熜将彭泽调回京城并填补进了内阁之后。

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又重新变得紧张起来。

“今年北方新归顺的蒙古牧民还没有得到安置,而蒙古右部王的部众的也需要赏赐,再加上修建的各处要塞和军屯——没有两千万两是没法打住的。”

彭泽说道。

这是一个不小的数目,王琼皱起了眉头,他很清楚这基本上是这笔金银朝廷所能分到的全部。

而彭泽则要以军务的名义将其全部拿走。

一方面是鲛人的供奉中有很多稀世珍奇。

虽然价值很高,但却并不适合真的换成白银。

另一方面名义上这是鲛人们呈给天子的贡赋。

朝廷也不好以公事的名义全都拿走。

但京官需要用财帛进行安抚,北方蒙古人需要用金钱收买,九边的戍卒也需要用白银激励士气。

“蒙古人是胡虏,朝廷赏赐给他们牛羊准许他们在边境放牧便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京官维持中枢,才是政令传达的根本,无论如何都不应该亲胡虏而远离忠义之士……”

王琼反驳道,只要砍掉了蒙古人的开支,他京官们今年就必然会发出足够的饷银。

“胡虏养之以恩义,也可以成为中华之民,如果没有蒙古中心向朝廷的忠义之士为我们的精兵指明方向,警戒北元,不知道几十年间北方边境将糜烂成什么样子。”

彭泽冷笑,自从上一次与王琼争夺兵部尚之位失败,他对于京中这些趋炎附势的官员便异常的恼火。

如今他再度复出,显然并不想要同这些敌虏缓和关系。

“北征蒙古是大事,而朝廷之士也不能不恩养……”

嘉靖皇帝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人之间争执。

朝堂从来都不是铁板一块,人们因为利益而相聚一处,自然也会因为利益而分裂。

“兵部核算一下安抚北方归顺的蒙古部落的费,再让户部核算具体的京官欠俸情况……如果有缺额,让礼部着手先从今年的朝贡费中先垫付一部分出来。”

听到皇帝话,毛澄的脸色先是一愣,随后是一苦。

他着实是没有想到,二人的争论怎么最后又重新落到了礼部的头上。

他转头和同为礼部出身的袁宗皋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

树大招风,就连京城的三岁稚童都知道礼部有着不完的金山银山,和每一次出海都能满载西洋珍奇的宝物。

现在的朝堂上只要是用钱的地方大家

而是换着法子的找各种理由跟礼部要钱。

没想到现在就连天子都——

毛澄却也无可奈何,只能伏地表示礼部会为朝廷补上空缺。

但又表示我们礼部今年新下水的舰船还有一大笔尾款还没有交付,如果要是支援朝廷,恐怕尾款的交付又要等到明年。

我们礼部虽然有钱,但钱的地方也多。

你们总不能真的总逮着我们礼部一只肥羊往死里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