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又吹响了哨子。

“殿下在那边!”

确定杨甝已经寻声而来,嬴长生这才转过身去,准备再一次去叫武昧起床。

谁知,她已经醒了,正在面朝洞壁穿衣。

“殿下,敢问属下另一种鞋呢?”

嬴长生尴尬地说道:“里边全是鲜血,想必你穿上也不适,被孤给烧了。”

武昧颔首回应之后,垂着脑袋也不再说话。

这时听见嬴长生很严肃地说道:“武昧听令。”

“属下在。”

“命你不许将昨日遇刺一事向任何人透露,孤不想在这个当头让廷尉大动干戈,至于刺客一事,孤已命人暗中调查。”

暂时被“恋爱脑”冲昏的武昧,对嬴长生的命令没有任何迟疑,当即抱拳保证:“殿下如此体恤他人,属下定然恪遵教令。”

“甚好。”

就在这时,杨甝带着十几个侍卫来到山洞,他就看见嬴长生一副脏兮兮的模样,还有武昧腿上的包扎。

“殿下怎会这副模样?右护卫怎么受伤了?”

“无碍,昨日孤与右护卫在山中迷路,不料还遇见猛兽,幸得右护卫拼死护卫,才得以脱险。”

杨甝向武昧抱拳道:“有劳右护卫伴驾相随,以保殿下无恙。”

后者简单抱拳回礼之后,就看见杨甝身后被捆绑的白鹿。

走出深山来到杜县之后,杨甝就调来一辆马车,让太子和受伤的武昧一起乘坐。

车厢内,嬴长生正在闭目养神。

见他经历过惊心动魄、又声色香艳的一天,还能保持这般淡定,完全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少年郎。

此刻的武昧,看着嬴长生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又有一丝含情脉脉。

在她看来,眼前这个少年郎,好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真男人,有百般柔情的呵护照料,有强势化解尴尬的态度、有分寸到位的保持距离。总之,与他相处时,自己总是时刻被他的一言一行所心动。

“坐怀而不乱者,君子也。”

“遇险而不后惧者,大丈夫也。”

心里把嬴长生夸了两句之后,武昧忽然想起了一事,便低声说道:“属下有句直言不吐不快。”

嬴长生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但说无妨。”

“属下认为应把白鹿放了。”

“为何?”

“那是殿下刚遇到此鹿,便立刻出现刺客,属下以为此鹿并非祥瑞,而是凶兆降临。”

乍一听,这是封建社会普遍的一种迷信观点。而这头白鹿,只不过是嬴长生从皇家异兽园里弄出来演戏的。

于是,嬴长生便嗔怪道:“休得神神叨叨,胡乱迷信鬼神。”

武昧一副拱手受教的模样说道:“殿下教训得是。”

心里却在说:太子殿下你还好意思说我迷信,昨天你看见白鹿时,还说这是天降祥瑞。

派人把武昧送去咸阳医馆之后,嬴长生刚回到东宫还没把屁股坐热。

吕欢就匆匆前来禀报:“启禀太子殿下,杨少傅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