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事变的情况,在皇子派和耶罗的操纵下,直接绕过了忙于天竺骚乱的海山。

怀宁王海山直接跪到了天亮。

当海山揉着酸痛的直不起来的双腿回到王府,才终于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于奏折上所报的事情,他显然是不信的。

单说吴家兄弟俩,就不可能因为替他捞钱被三皇子发现,而杀人灭口。

他在江南捞钱的事情,是举朝皆知的秘密。

不然朝廷这几年的开销何来,军费何来?

除了农税,全指着他在江南捞的那点钱。

至于他们说的三皇子造反,就更是子虚乌有。

海山纵然觉得老皇帝的儿子都是如出一辙的蠢货,可就三皇子而言,是绝对不会莫名其妙什么准备都没有,就突然在杭州造反的。

毕竟别人不知道,他和三皇子都清楚,老皇帝属意的继承人,一直都是三皇子。

他怎么可能突然造反?

然而,江浙的这一场动乱,就像是蒙着一层迷雾。

若说,这一切都是那波暴起的乱民残余所做,那他也是万分不信的。

海山斜躺在贵妃榻上,身侧的小丫鬟捧着暖烘烘的暖炉熏着左腿膝盖。

而右腿则随意的耷拉在榻边,小太监躬着单薄的脊背,趴跪在昂贵繁复的地毯上,背中央垫了一块上好的羊绒毯子,垫在海山的脚底下。

贵妃榻的靠背后头,一个亲信模样的近侍,恭敬的递上一个折子。

“王爷,那汉匪匪首的消息。”

闻言,海山随手挥退伺候的丫鬟太监,挺直脊背,屈膝盘坐。

懒声道:“念!”

“五月五日,江浙北部,赵家村,王家屯,连家沟灾民动乱,攻击县衙,聚啸之众万余,官府派兵三百,设粥鹏十处,布告只追匪首,裹挟从众者既往不咎,动乱平息,余百余匪首逃窜至江浙,江西,江北三省交汇处,欲孽不过老弱伤兵,溃不成军,遂收兵!”

“百余人!”

近侍被海山语气中的森然吓的打了个哆嗦,小心应道:

“是!”

海山冷哼一声,呷了一口茶,头都没抬:“继续。”

近侍缓缓开口,可那脊背却弯的更低了些。

“月余之后,六月中,三省交界处,农庄被袭事件频发,疑似汉匪作乱,七月中,江南总督世子失踪,遂遣府内私兵剿匪救援,同时间,杭州门户,桐庐失守,守城县令,属三皇子隶下,桐庐失守次日,民间谣言传传出王爷,这”

“无妨!”

海山放下茶杯,眉目轻敛,揉捏着眉心。

近侍捧着折子战战兢兢,念道:“民间传出谣言,说攻陷桐庐之人自称受摄政王之令,斩代县令罗宽,后挟持巡视桐庐的三皇子与杭州一众官员,系严查供奉银两失窃之事,后三皇子被属下拼死救走,杭州官员死伤无数,唯吴家兄弟逃脱。”

说到这,近侍已经吓得跪在了地上,可海山却没有丝毫反应。

王爷不说停,做奴才的在害怕,也只能继续。

“后三皇子进杭州,下令收集物资,抵抗逆贼,杭州城内部分官吏豪强,趁机反抗,实情尚未可知,只知吴家兄弟同大量杭州官员身死,三皇子失踪!”

海山倏的睁开眼,一把夺过折子。

“汉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