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翠芳势利的嘴脸,让刚刚总感觉不对劲的亲卫瞬间打消了怀疑。

回过头,朝着孙传福丢了一个嘲讽戏谑的眼神,转身带着腰快扭断的牛翠芳走远了。

孙传福低着头回到人群中,身侧的杜敏之安慰的拍了拍孙传福的肩膀,低声道:

“别急,井水里和村里所有的吃食都被咱下了药,伙头军已经做好饭了,翠芳娘子不会有事的!”

“知道了!”

孙传福闷闷的应了一声,垂着头一言不发。

其实对于杜敏之而言,他并不太能理解这帮人刚才准备拼命的举动。

因为这牛翠芳正是这村里本地人,村里男人女人都跑光了,只有牛翠芳和几个村里的寡妇孤女,因为染了病,被村民丢下。

这些女人也都是苦命人,实在活不下去,就靠着出卖身子换粮食果腹,有的染病死了,有的已经躺在床上只剩半条命。。

只剩下牛翠芳一个瞧着健全的,一直照顾那些人。

汉军之中优待女子的名声她也是听过的,一听赵大刚等人说能带着她们一起走。

牛翠芳立马应了配合他们演戏的事。

原本他们是打算挑几个骨架小的男扮女装,可破绽太大,最终只能委屈牛翠芳等人冒险。

毕竟如果村子里一个女人也没有,都是一帮看起来瘸腿断手的汉子,怎么看都有鬼。

而眼下的情况,也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

谁能预料到,乌苏泰和六皇子竟然如此荒淫无度,饥不择食。

都赶在行军打仗的路上了,竟然不忘找女人。

真是出了奇了,就这样的皇子和将军,大元何愁不灭。

刚才牛翠芳那番话,明着是羞辱,实际上是提醒,是牺牲。

作为从汉军思想教育课毕业的优秀毕业生们,要他们用一个女人牺牲自己去换取计划胜利,对于他们而言是一种耻辱。

所有人都无法接受,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在动手。

用杜敏之的话来说,就是大局为重。

甚至对杜敏之来说,牛翠芳本就以此为生,应付这些事,根本不叫问题。

可对于孙传福来说,这事就是在戳他肺管子。

想当初造反之前,他的婆娘也是这样,被一帮军匪带走的。

就在孙传福沉浸在痛苦的记忆中的时候。

一碗碗粥饭被陆续分发到了每一个人的碗里,村里的鸡鸭猪等家禽,也全都变成一道道佳肴端进了六皇子和乌苏泰的房间。

而此时,被刘三喜等人带走‘教训’的赵大刚也鼻青脸肿的回来了。

瞧着元兵碗里那清澈见底稀粥,赵大刚有些不安的皱着眉。

“杜大人,这粥熬的这么稀,能有用么?”

杜敏之自信一笑:“当初老夫在毕节守城之时,毕节县一万多要求投降的百姓,都被老夫一碗粥给腰倒,否则你们以为为啥毕节城内的汉军探子没起半点用。”

见赵大刚嘴角抽搐,杜敏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胡子,道:“为何如此看着老夫,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你放心,村子里所有的房间之内,村里堆积的柴火,井水,锅碗瓢盆,还有附近可以当柴火烧的木头,老夫都派人涂了药,整整涂了两天两夜,这可是你亲自带人涂的,保准没问题。”

“在者,老夫的目标是元军所有的将官,剩下那些士兵,就算中药不深也没事,这就叫挟天子以令诸侯!”

赵大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