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舟自然不为所惧。

他指着闻令和啧啧几声,嘴角的笑意更甚。

他生得本就丰神俊朗,如今一笑更是俊俏得如同天人下凡。

闻令和恼了,“陆督主,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这陆凌舟莫不是疯了?

陆凌舟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了等候许久的面孔,他一抬手,朔风呈上来一沓厚厚的信。

“我好生劝上官大人告老还乡是欺师灭祖,那闻大人瞒着上官大人与朝臣勾结、陷害忠良,又该是什么罪名呢?”

陆凌舟眼底的光瞬间变得凌厉。

闻令和心头一惊,双目死死盯着那沓信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明明让人取走了宋霖房暗格里所有的信。

“闻大人是不是在奇怪,你明明让人将安远侯手上的信付之一炬,怎么我还能拿到这些信。”陆凌舟嘴边荡起冷笑,“那是因为你烧毁的,只不过是我让人提前放在那里的假信。”

闻令和瞪大双眼,却也只能硬着头皮说自己不明白陆凌舟在说什么。

“不明白?没关系,陛下一定能看明白。”陆凌舟倏然冷下脸,让朔风立刻快马加鞭将信呈到梁帝面前。

“慢着!”

事关重要,闻令和不顾一切地让人将朔风拦了下来,同时对身边半信半疑的同僚们大喊,“这一切都是陆督主诬陷与我,我从来不知道什么信。”

争抢中朔风不小心将信掉落,如落叶般的信纸散落一地。就在这个时候,参军佯装不小心地扑倒在地,竟然将所有信撕碎。

他一脸愧疚地看向陆凌舟,“陆督主,下官…下官是不小心的。”

朔风冲上前,一把攥着参军的衣领,怒吼:“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参军用力挣脱开,一脸鄙夷地看向朔风:“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这个七品参军动手!”

“朔风。”陆凌舟喊了一声,朔风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参军。

他板着脸瞪着参军,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还好督主知道我笨手笨脚,就让焱风拿着信,眼下他应该都出越州城了。”

闻令和的神色变得愈加凝重。

“送去望京的不仅有你和宋霖的信,能证明当年你们合谋害死宋将军,还有你这些年和望京来往的信,能证明你们当年一手造成了孙家的灭门,我父亲发现了你们的罪行最后也被你们害死……”

“一桩桩、一件件,今时我一一与你们清算!”

“胡说八道!”见陆凌舟将当年旧事一件件牵扯出来,闻令和似乎彻底慌了,“那些信都是你伪造的,孙家都死多少年了,当年查不出来的悬案你也要按在我身上,证据呢!”

“证据在这里!”

众人转过身循声望过去,来人正是南栀。

南栀手中抱着一块无名牌位,神色严肃地穿过人群来到陆凌舟身边。

只见她高高举起手中的牌位,用簪子往牌位底部一个毫不起眼的凹处一戳,底部竟然弹起一块板,里面的暗盒中赫然放着一份信。

“这是孙家曾经供奉在祠堂的无名牌位,寓意供奉天地。当年孙家发现崔家暗中勾结朝臣操控朝堂,就在将证据和谏言呈给陛下的前一天,孙家被杀害灭门。”

“但幸好,证据和谏言被藏在牌位中没有被毁。孙家满门的冤屈终于在今日得以昭雪!”

闻令和看着南栀手中的证据心跳如擂鼓,嘴边喃喃着:“不可能,当年的事怎么可能……”

“你到底是谁!”

南栀双目炯炯地看着他,扬声道:“我,是当年幸免于难的孙家遗孤孙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