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分寸

【私聊】

【托马：我包了两个池子，你们一个我一个，毕竟我现在是男生，没法和你们一起泡。】

【夜兰：k，具体位置。】

【托马：东侧浴场，蓝色的门后面就是。】

终于泡进了温泉里，暖烘烘的让时宁感觉浑身的疲倦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在时宁享受温泉的时候，纳西妲松开她的手，游到了温泉对面。

“你到底是怎么考虑的啊宁宁，为什么要接受那个咒术师的申请？”托马隔着一道门，嘟嘟囔囔的问，“如果要增强实力，要接受训练的话，我们哪个都有时间教你啊。”

“然后呢？”时宁反问，“你们都有自己的卡牌要扮演，还要顾忌身份卡的约束，这样训练我的时间只能从零碎的休息时间中抽出来。”

“这样很累的托马，我没那么狠心。”时间的不重叠让时宁从未想过让身边的同学教导自己，再者他们每个人获得的知识都不相同，什么都学只会什么都吊儿郎当。

“好吧我们不行的话，纳西妲和钟离他们总有时间吧，他们还都是你的侦探社的员工呢，你完全没必要找咒术师，上咒术学校。”

“不，我的力量并不适合战斗，嗯顶多算是个辅助。”纳西妲解释，“因为我是智慧之神，战斗方面并不擅长。”

“好吧好吧，那钟离，雷电影他们呢？他们也不行吗？”

“这不一样，托马。”时宁不赞同的皱眉，“神明的武艺是很强大，厉害，他们都是从魔神战争厮杀出来的强者，这一点我并没有任何否定想法。但是正因为他们是厮杀出来的，所用的武艺基本都是致命的。我很软弱，我不想杀人，我应该是为了保护才学习的武艺，我学到的应该是如何制服那些人，如何保护自己，保护你们才对。”

“只要杀了一个人，生命的价值就会在瞬间变得不值一提，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到最后，我会成为一个杀人犯的，我会回不去的。”

时宁叹息一声，她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很不安，同学们手中都掌控着强大的力量，他们以游戏人间的态度对抗一切动摇意志的事物，他们将人类视为np，视为游戏角色，但这样的心性会给他们带来什么？

会带来灾难，带来毁灭，带来噩梦，带来失控。

回家在现阶段变成了一个遥远的梦，所有人都只能适应这个世界，没有人能让世界适应他们。

“那他们——”托马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自从落入这个世界后，拥有神明卡牌的同学都好像销声匿迹了一样，只有寥寥几次冒泡，多是在插科打诨，关于现状也只提过一两句。

为什么？群聊本来就是他们的私人空间，在这里无论说什么都不会被处罚，被窥视，被怀疑，为什么他们对自己的现状绝口不提？

“我不是孩子，我能自己观察，自己发现。你们所有人都在被影响，都在变得不像自己，这个进程或许是跟卡牌的强度有关，在你们中最强大的神明卡牌，真的会不受影响吗？”

时宁直接选择打开天窗说亮话，她尊重同学的选择，但这不代表着什么事情都把她排除在外。

那只是另一种形式的，以关心为名号的孤立。

“他们只会被影响的更深”托马愣了愣，顺着时宁的话说。

“跨过那条线，我们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群聊是所有人的群聊，发言没有限制，永远可以在里面畅所欲言，但是为什么咒术界就只有迪奥娜曾经回过话？为什么其他在咒术界的同学了无音讯？”时宁将疑点直接摆在在场的人面前。

“甚至到了现在，迪奥娜也不再说话了，他们遇到什么事了？就连咒术界究竟有多少同学在其中我们也不知道。”

“所以你想去找其他同学？”夜兰突然开口。

时宁点头，她看起来格外严肃，完全不像刚才爱笑爱玩的小姑娘。

“是的，你们都有自己的工作，我是最好的选择。”

“时宁，可能你还不清楚咒术师是一种怎么样的工作。”托马慢条斯理的说，声音很温和：“他们会让在校的学生去和咒灵战斗，会无数次处在生死一线，不会有人感谢你，不会有人记住你，普通人只会认为是你没救回来他们的亲人。”

“与死亡为伍，同疯狂作伴，这就是咒术师。他们的世界就像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森林，如果没有足够的疯狂，你真的会死在里面。”

“嗯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时宁挑眉，转移了话题。

“我毕竟是个黑手党嘛，有时候也需要诅咒师去干一些脏事儿，他们的存在都是里世界心照不宣的秘密了。”托马打着哈哈，想要将这个话题含糊过去。

“咒术界就像是一个铁桶，里面等级严明，在里面，实力并不代表着权力，而有权力也不代表着不会被周围的人吞噬。想要进去，我就必须找一个靠山，一个能够让我胡闹，而不会被抓走关起来的靠山；一个足以保护所有身处咒术界的同学的保护伞，包括诅咒师。”

时宁的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在这种情况下，五条悟是最好的选择。”夜兰慢条斯理的接话。

“嗯哼。”时宁赞同颔首，“我不会抛弃任何人，所以我必须去确认。”

“很不错的计策。”夜兰不得不承认，在时宁现在的处境下，成为五条悟的学生，接受五条悟的庇护，在其中成长学习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所以告诉我，你一开始就盯上了他吗？”

时宁沉默了，她安静的看着夜兰，一双黑色的眼睛澄澈见底，夜兰便知晓了她的答案。

“你有分寸就行。”夜兰低声说，“不许逞强，有委屈就回来找我们。”

“没有人能欺负我，放心好啦夜兰兰~”见夜兰不再生气，时宁见好就收的凑过去蹭了蹭她。

“不许起外号。”夜兰双手环胸，高冷的说。

“这不是外号，是昵称才对！”

“昵称也不许。”

“你好独裁啊夜兰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