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乌鸦,一定能的。”

小狗笑着,满脸悲伤。

——

“你们在这啊。”柳萋从一户人家走出来,他戴着一张白色的面具,上面什么都没有,没什么特点。

“我们能离开这个村子吗?”小狗问他。

“能啊,当然可以,你想离开就能。”柳萋点点头,“但是,有欲望的人是走不出这里的。”

浮鸰抱着手臂,把玩着手里的透明珠子。

“有东西吃吗?”小狗放过了这个没意义的话题。

想离开本就是一种欲望。

“有啊,当然有,不过现在没有。”柳萋今天说话格外的奇怪。

“只有等祭祀过后才有食物。”

“村子里的人不是在做饭吗?为什么要祭祀之后才有食物?”小狗抬头看向冒烟的烟囱。

“他们做的饭……可不是给你们吃的。”柳萋拖长了音调,“他们做的是祭品。”

“祭品?用一种食物去换另一种食物吗?”小狗疑惑这是什么奇怪的操作。

“我什么时候说他们做的是可以吃的食物了?”柳萋抬高的音调,声音变得尖细。

“……”小狗不说话了。

等到正午时分,浮鸰和小狗跟随柳萋和村民走向祭祀地点——村子门口那块石碑处。

顾生已经站在那里了,手里拿着他的剑看着面向走向他的村民。

但是村民却向没看见他一样,绕过了他走向石碑,将手里盖着红布的碗都放在石碑前,虔诚地跪下。

他们跪下向石碑齐齐磕了三下。

顾生站在跪倒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的明显。

“乌鸦,你猜他们的碗里放着什么?”

浮鸰在盯着石碑看,小狗没听到回答也不尴尬,自顾自地说着,“一般这种情况下,里面放的应该是尸块。”

小狗啧啧嘴,“以云疆的习俗来看,应该是用女子或者小孩来祭祀才对,所以应该是女人或者小孩的尸块。”

小狗的声音并没有遮掩,在周围都安静的情况下,几乎算得上是即兴演讲了。

这时领头的柳萋回过头来,揭开碗上的红布。

里面不是尸块,也不是任何的肉类。里面安静地放着一小块黄色的布。

村民跟着一起揭掉自己碗上的布,里面都是一块碎布。或黄或红,有些上面还有笔直的细纹路。

村民拿起碗里的布吃进嘴里,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微笑。除了面向他们的柳萋没有任何动作。

在吃下碎布之后,村民的面容生动了许多,脸上有了微笑,他们不再麻木,但是眼神变得更加幽深诡异。

如果谢不遇在的话,一定会告诉浮鸰,他们的气息浑浊,食用碎布后生气增长了许多,但是与此同时,死气多了更多。

意思就是,延续完寿命后,他们更该死了。

“乌鸦,他们的行为……好艺术。”小狗想半天吐了这么个形容词,“那些是什么布?”

“这不是布,是尸块。”顾生走了过来,他表情不是很好。

小狗看向浮鸰,浮鸰收回目光,拍了拍他的肩膀,“每个遗迹都有意志,你现在感觉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