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翎局促地抓紧了自己黑色的工作西裤。

完全不知道闻翎在想什么的周知接着说:“你要是在奶茶店打工该多好,我去买奶茶说不定还能给我偷偷加料,在咖啡店,连小便宜都占不了。”

闻翎闻言松了一口气,随即问:“你刚刚和谁见面呢?”

周知眼神询问:“你怎么知道我刚才是和人一起的?”

“这还有一杯没喝完的咖啡。”闻翎指了指桌上还没喝完的半杯咖啡。

周知尴尬地“哦”了一声,想着这事反正也和他有点关系,索性和他也讲了:“刚才我见的人是昨晚那个经理的妻子,前几年她想离婚,那个李经理不同意,她现在在找他丈夫出轨的证据,为了做好财产分割,所以——”

“她找上了你?”

“差不多,是我找上了她。”

还费了不少劲儿呢。

闻翎:“很危险。”

周知摇摇头,高深莫测:“富贵险中求啊小翎。”

“昨晚你不是已经录了视频了吗?”

周知不甘心,又浅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晃了晃食指:“不够。”

“怎么不够?”

“小翎,他做的事不只是那么简单,只是昨晚那些,远远不够一把把他搞下来,”周知又被苦得龇牙咧嘴,像是要变异了一样,“对待某些特殊人群,一定要狠。再说了,太少证据的话,会对不起我的雇主的。”

“能不能不接这种工作啊?”犹豫再三,他还是问了出口。

“当然不能。”

“她给了你很多吗?”

“当然,这个数呢。”

闻翎看着她伸出的五根手指,甚至不能想象后面会跟着多少个零。

五万?

五十万?

当她说出那个数字的时候,闻翎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那个李经理不是什么好人,在人面前尚且是个渣滓,何况背后的肮脏。

“五百万,难道就能让你不顾自己的命吗?”

周知想了想,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要是不是那五百万的任务,她才不会来到这呢。

于是她点点头:“谁要是能无缘无故给我五百万,我当场跟他走。”

“不过,得合理合法。”

闻翎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看着她抱着相机站起来,又自然地朝他笑了笑,似乎并无不妥。

“对了,这咖啡真的好苦,你要是没喝过,最好也别尝试了。”

周知没心思关注他的沉默,临走前还特真诚地提醒他。

自动开合的门移开又收合,周知就这样抱着相机,又消失在街角拐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