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军人嗯了一声,抬抬下巴示意刘四狗,“他们三个身上的血,怎么弄的?”

生怕被误会自己不是好人,许胜利恨不得多长一张嘴来解释。

根本顾不上刘四狗他们要不要面子的问题。

“是这样的军官同志,刘四狗他们家啊,在跟春风大队一个叫江大丫的姑娘谈亲事,两家没谈拢,就发生了点矛盾。”

“这不,下手没轻没重的,就,就这样了,没啥大事。”

谁也没想到,他话音刚落。

旁边刘老太太嗷的一嗓子嚎出来,“军爷啊,我们冤呐,被人打了还被讹钱,你们可得给我们这些可怜人做主啊!”

她一边嚎着,一边往前扑来。

那架势,似乎要往说话的军人身上扑。

军人都训练有素,哪里能让她扑到身上,往后退了一步,斥道,“有话好好说,再动别怪我不客气。”

谁也没注意到,在刘四狗这个名字一出来,站在最后面的军人,眼神暗了暗。

紧接着,在听到两家亲事没谈拢时,眼里又划过一抹浅淡的笑意。

他想起那天接到的任务,协助公安去抓通缉犯,赶到时他们身上插着的飞刀。

再看眼前三人身上的血窟窿,可不就是同一种伤口吗?

这丫头,下手可真是不客气啊,也不怕弄出人命!

是的,这人正是季晏礼。

他带人在附近巡查,刚巧就碰到了回来的许胜利和刘四狗一行人。

看他们神情疲惫,身上还带着血,以为是碰到了歹徒,所以上前来例行询问两句。

却没想到,这人就是那天,他在江沐瑶家里,听到她大娘跟她提起的上门女婿,刘四狗。

农村房子几乎都没什么隔音,再加上他受过训练。

那天娘俩的对话,他一字不落的全都听在了耳里。

直至刚才,他都没想通,那天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出来,打断江沐瑶她们的对话。

想不通,他便也不再想。

而现在,他好像懂了点什么。

那活泼的丫头,实在不该就这么将自己草率的嫁给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这么,上不得台面的男人。

现在两家婚事告吹,在他看来,理所应当。

季晏礼上前两步,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刘老太。

声音冷冽,“有冤屈去公安局报案,这事不归我们管!”

说着,眼神示意身旁的人,抬脚大踏步离开。

其他四人见状,快速跟上。

刘老太有点不死心的想去追,被许胜利一把拉住,“你想死别拖上我,我告诉你刘老太,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再不消停,影响咱们九道沟大队的名声,你们一家就给我滚出九道沟,爱上哪上哪去。”

这年头,哪个大队粮食都不宽裕。

他们刘家的家底都在九道沟大队,真要被赶出去,还能去哪儿?

刘老太有点被吓住,不甘心的闭上嘴。

她想着,等回去以后,跟老头子好好商量商量,让他给拿个主意。

之前的算盘全部落空,还损失了二十块钱,这回可真是亏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