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乱世 父王遇刺 夜深了,空旷的庭院内,一人独坐庭中。四周的丫鬟仆役都压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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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空旷的庭院内,一人独坐庭中。四周的丫鬟仆役都压抑着脚步,不敢发出声响,一旁立着一个小厮,挑着灯,随时等候这位小少爷的吩咐。这位不过10岁的少年身着玄衣,给人一种神秘而优雅的感觉。他的黑发整齐地梳理着,微微遮住了他深邃的双眼。他的皮肤白皙而光滑,身材修长而匀称,展现出他年轻的活力和力量。而他深邃的眼神透露出一种成熟和冷静,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智慧和经历,像是一个来自未来的使者。
此人,便是高长恭。
但,高长恭这个位列古代四大美男之一,并将成为北齐一代军神的未来的兰陵王,灵魂早已易主。这具兰陵王身躯中藏着的是来自21世纪时空中一个名叫云风的大学生的灵魂。前世的云风可谓是满腹才华,毕业时已经手握数个大公司的ffer,正当一展宏图,却没想到一场车祸夺走了他在那个世界的生命。前世的他已经死去,现如今他作为高长恭的身份却刚刚开始。
伸展下手臂,他还是有点不适应现在的身体,前世云风的身体是比较瘦弱的,而这具身体似乎因为从小练武的原因十分结实。忽然,高长恭皱起了眉,自己父亲的房的方向似乎有点响动,正当他准备过去看看时,一个小厮踉踉跄跄地飞奔过来,高长恭预感到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个慌张的小厮还是他三叔高洋的人。
关于高长恭的家世,这几天他消化原主的记忆再结合前世的认识后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自己的祖父高欢是一位当之无愧的枭雄,自己的祖父从祖母的嫁妆——一匹马起家,辗转打拼数十年,竟然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魏齐王。此时的齐王府,高欢已经去世,尚存的辈分最高者是高欢的正妻,娄昭君,娄氏有四子,在高欢的子辈中最是武双全,能担大任,分别是长子高澄,三子高洋,六子高演,九子高湛。虽然高欢在高长恭岁那年便撒手人寰,未能完成改朝换代的夙愿,但已经留下了一个稳固的根基,并将王位传给了嫡长子高澄,也就是他的父亲。
高长恭是高澄的幼子,排行第三,也是嫡次子。嫡长子,也就是齐王府的世子殿下,名义上属于他的大哥高孝瑜,而高长恭还有一个庶出的二哥高孝珩。如果不出意外,高澄称帝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高长恭最差也能等他父亲即位混个亲王当当,拿着自己的封地做一个封建地主。要是自己的大哥不争气,说不定,这皇位,他也是能争上一争的。
然而,事情总是会出乎人的意料。
武定八年(550)八月十三,历史将会永远记住这一天,就连高长恭也没有意识到,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将改变他今后的命运。
高长恭准备先去看看父亲的房方向发生了什么事,但随即他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在府中的处境并不怎么招人喜欢,自己生的一副阴柔的外貌让高澄非常不喜,虽说自己每日勤学苦练,但自己的父亲似乎从来没有待见过自己。罢了,还是不要去给自己惹麻烦为好。
“回房吧。”他吩咐道。
“诺。” 小厮引路举灯,往高长恭的庭院走去。庭院内,高长恭挥手示意小厮退下,自己回房准备休息,还没走几步,他却远远望见了一个身着官袍的官员,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躲着什么,还掉了一只靴子,最终慌不择路地躲到了距离高长恭不远的墙角。高长恭心中微动,自己虽说才10岁,但这官怎么看也不像习武之人,他自认自己的武艺对付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倒还是绰绰有余,于是,趁着夜色的掩护,高长恭慢慢摸了过去,
杨愔刚从虎口逃避了追杀,连半路靴子掉了都没有在意,只想得逃跑,哪知刚刚以为逃到了安全的地方,想喘口气,蹲在墙角歇息,不想一个黑影袭来,一举将他制住,轻喝到:“谁,何为?”杨愔被吓得汗毛直立,嘴上脱口而出的就是:“少侠饶命,饶命啊!我不是高澄那厮的同党啊!”高长恭觉得此人不对劲,像是知道什么秘密,对付这种已经吓破了胆的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对他继续以武力和心理的威胁。高长恭手上的力道一紧,继续问道:“说,别当我不认识你,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否则……”杨愔已经被吓破了胆,哪还有半点思考能力,连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两个时辰前,作为高澄的心腹,时任东魏吏部尚的杨愔,和侍郎崔季舒,散骑常侍陈元康被高澄请来商议如何迫使东魏孝静帝禅位的细节,期间一个厨子进来进献糕点,高澄皱眉,觉得事情可能泄露,起了杀心,但想到自己已经掌握全盘局势,谅孝静帝插翅难飞,就放了这厨子一马,没想到这厨子竟然在外偷听到高澄动了杀心,先发制人,不知怎么联络了孝静帝安插在齐王府的五个死忠刺杀高澄,当时在场的只有高澄的两个侍卫长和他们四人,陈元康以身护高澄,崔季舒和杨愔离门较近,再加上他们是官,就逃了出去,而杨愔就一路逃往此处。
高长恭顿时感觉如坠冰窖,面对这种猝然发动的袭击,自己的父亲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他的手不住地颤抖着,放开了杨愔。而杨愔也冷静了下来,思索了一会,觉得此人似乎并不是来杀他的,壮着胆子借着微弱的月光,终于看清了来人。
“高小公子,请您——节哀。”杨愔拍拍官服站了起来,对着高长恭略施一礼。一想到自己面对一个10岁的小子刚刚如此失态,杨愔不觉就对这个平日高澄不怎么待见的小儿子高看了一眼。眼下对站在一旁颤抖的高长恭,他也没有其他话能想到说,只能来以此掩盖自己之前的尴尬。
高长恭此刻的内心其实说不上多难过,更多的还是震惊。高澄对于自己,不过一个便宜父亲罢了,并没有多少感情,但自己刚穿越过来,最粗的大腿就没了,这还怎么玩,自己的大哥,此刻也指望不上,只比自己大三岁的大哥,此刻也完全不可能有威望执掌齐王府,如果自己三叔即位,高长恭不敢想自己以后会落得什么下场。还好,自己穿越过来似乎引起了一些蝴蝶效应,让自己撞见了一个落荒而逃的父亲的心腹,虽说自己现在的身份想获取杨愔和高澄旧党的支持绝无可能,但是,自己询问二三不解之处,杨愔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镇定下来,高长恭缓缓道:“杨尚,进晚辈的屋内避避吧。”屋内,二人对坐。却是高长恭先开了口:“叨扰尚,还请尚赐教。”
撇了一眼高长恭,杨愔道:“公子有何不解之处,臣当知无不言。”话虽这么说,但他的内心总觉得平时这个不显山露水的三公子没那么简单,平常人家的孩童,听闻父亲去世早就在地上嚎啕大哭了,光是这镇定的神色,就让杨愔感到佩服。
“若三叔即齐王位,晚辈当何如?”
杨愔大惊,没想到高长恭年纪轻轻,竟然能够想到即齐王位的极大可能是高洋,而不是现在的所谓世子殿下。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公子藏锋蓄锐,安心辅佐您三叔,定当无虞。”杨愔还是了解高洋的,高洋的性子其实并不残忍,不是多疑之辈,但多年来一直被他的大哥压了一头,心里没点怨恨是不可能的,但只要高长恭不去挑战他的底线,自然也还是相安无事。
“若待晚辈一代成年及冠,又待何如?”
这里高长恭的问题的意思其实很明显了,如果等到高澄的子辈成年,高洋当年篡夺高澄子辈的地位,其合法性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难免不会有人出来指指点点。此时,高长恭兄弟几人还能坐享太平吗?
杨愔顿了一顿,问道:“此事并非公子想象中那般简单,公子可知,问题症结所在?”
高长恭一顿,想到,高洋应当即位虽然不假,高洋即位齐王之后,也一定会继续对孝静帝施加压力,逼迫孝静帝退位,等等,难道?
高长恭试探性地说到:“人心?”
此言一出,杨愔脸上的表情一动,夸赞到:“公子果真聪慧,当真是年少不凡。如公子所言,您三叔想要有所动作,可下面的人多为高澄心腹忠臣,篡位之事已经迫在眉睫,历经此等变故,帝党随时可能展开反攻,如此大好时机绝不可错过,您三叔定然不会停下脚步,先安内再攘外,如此一来,便只能与您父亲的旧党妥协,达成交易换取支持。”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相谈甚是投机,直到东方已然微微泛白。杨愔仔细分析了当下的局势,高长恭的大哥高孝瑜虽然治方面天资卓越,却很难狠下心做决断,进取不足,再加上有些恃才傲物,普遍风评不好。至于怎样保全高澄一脉的势力,能够在今后有一争之力,杨愔也提出了自身的看法:高长恭年龄尚小,威望不足,能做的不多,唯一可以做的是讨自己的祖母娄氏欢心。娄氏作为未来的太后,再怎么说,也是绝对的实权派。
高长恭拍拍额头,感觉收获良多,心念自此,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大哥那边我会和他说的,和三叔的谈判方面,还是仰仗先生了!”高长恭对着杨愔行了一个大礼,态度谦和。
杨愔起身也准备告辞,见高长恭行此大礼,忙搀着他的手说不敢当。杨愔在今晚料定高澄已经凶多吉少时曾想过改换门庭,投到高洋的门下,但高长恭今日的此举,却深深感动了他。之前杨愔本不是高欢的人,转投多次才被高欢收为幕僚,而高澄有识人之明,将他越级提拔成了吏部尚,是他的恩人,但高澄的长子高孝瑜平时却不是很看得起他,一直对他态度冷淡,让他也有点心灰意冷。今日高长恭的所作所为,倒是成功起了他对高澄的报恩之心,只不过这些,都是高长恭所不知道的。
“定不负公子所托。”杨愔承诺后,告辞离去。他从高长恭的身上看到了高澄的影子,内心也不住地感叹。以高长恭的性格,若是再年长七八岁,此时应该也没有高洋什么事了,感叹了一番生不逢时之后,杨愔决定立即召集高澄旧党开始谋划。
此时,府内已经有小厮开始开始挂丧了,高长恭不敢休息,立刻赶往了高孝瑜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