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无需日日都来这里。

市集里面还有许多的铺子,等着她去看管。

如今机会正好,才不能在侯府反应过来的时候,收走了自己的管理的权力。

她已经给够了侯府甜头,接下来,便是他们在温水中慢慢死去,将拿走自己的东西还回来了。

午饭之时,画舫停在了城西的集市码头。

画舫每次在码头停靠只有三刻钟,但午饭时候,在西码头会停留一个时辰。

苏映安趁着这个时候,去集市买了些东西。

绿枝陪着,两人回来的时候,怀中都抱着几包袋子。

码头上,几位身着富贵的夫人,正说笑着往画舫上去。

绿枝眼尖,“那不是侯府老夫人吗?”

苏映安看去,果真看见了她的身影。

老夫人正跟自己的密友说着画舫上的东西。

“还是陆夫人慧眼识英,娶得一个儿媳虽是商贾之户出身,但模样俊俏丽又会营生铺子,难得的很呢。”

说话的人是刑部尚赵夫人,面上含笑,却话里藏针。

陆老夫人笑容微微僵硬,怎能听不出来这老妮子在嘲讽自己呢?

她道:“可不是,家中一切事务都交给我儿媳操持啊,我放心。总比某些闺中小姐,只一心读制香,丝毫不管府上中馈。

“要我说,如今到了咱们这个年龄啊,就是应该放手给下一辈的孩子们,难不成要管到咱们断气那天吗?多累啊。”

赵夫人闻言,面色也微微僵硬了。

苏映安记得刑部尚之子已经成婚了六年,只因尚府仅有尚公子一子,府上不算人丁兴旺。

听闻尚公子如今也在大理寺上值,妻子是刑部侍郎之女。

那位少夫人是个才情甚高的,之前说的是翰林院院丞之孙,门当户对,都是香人家,说起来是佳偶天成。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又与尚公子成了婚。

不过这些事发生之时,苏映安都还没有及笄,不懂其中缘由。

如今看着赵夫人那副隐忍的神情,便知她对自己那位媳妇是不满的。

苏映安垂眸,心中为那女子不值。

谁说女子就该主持中馈?

不然成婚与成奴又有什么区别?

一样要压抑自己内心和喜好,做一个被控制的皮影木偶,做对所有人有利,唯独自己不喜欢的事?

苏映安回忆起了自己的上一世,她也活成了一个木偶。

“诶,那不就是侯府少夫人吗?”

眼看两人有剑拔弩张之势,其中一位圆脸又和气的夫人打断了她们,将目光落在苏映安身上。

苏映安跟绿枝已经走近了,她整拾好自己的心情,含笑走进了她们。

“见过母亲和几位伯母。”

她大方得体,若不是因为知她母家是谁,几个眼露惊讶的夫人都会以为她是某位臣官之女了。

陆老夫人也满意她的表现,见她带着面纱就更是满意了。

“映安啊,你去哪里了?娘今日带着你几位伯母来画舫坐坐,你可不得给我们上些招牌?

“也好让几位伯母看看你有多蕙质兰心,将画舫营生的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