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要怒斥时,那酒香漂溢进他的鼻腔里,尤其是见女人被酒打湿后那红艳欲滴的唇瓣,他的喉头动了动,大掌也忍不住收紧。

“还是说大师你害怕自己酒后失了定心会乱性?所以不敢喝?”桑榆靠近慕乘渊,脸颊都快贴在那抿着的薄唇上了。

她喉间的酒香夹着一丝特别的清香扑向慕乘渊,使得他有些失神。

他被她说得哑口无言,索性闭上眼睛,别开头,眉心却抑制不住地狂跳,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就在他以为女人还要再进一步动作时,她却端正坐了起来,认真问道:“大师,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桑榆真没想到这太子殿下完全不解风情,面对她这样的尤物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看来是要逼她来硬的了。

慕乘渊捻动佛珠,又抬眸看了眼佛祖,佛像悲悯,俯瞰众生。

慕乘渊颔首,态度缓和了一些下来,“小师太有何疑惑?贫僧若能解自然会帮你解。”

“谢谢大师答应为我解惑,先喝了酒,我再问。”

桑榆见慕乘渊上钩,嘴角微微上扬,她强压住内心的得逞,一副喜悦难掩于表的激动。

她抬起酒杯,趁慕乘渊不注意就把酒罐进了他的嘴里。

她的指尖还若有若无地触碰在那薄凉的唇上。

“放肆!”慕乘渊瞳孔骤缩,他一声低吼,口中的酒一半被他不小心吞进了肚里,一半从嘴角流了出来。

他气得胸膛起起伏伏,修长的手指一用力,手中的佛珠散落一地。

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

他强抑住那美酒下喉和女人指尖触在唇上带来的颤动,暴戾地看向桑榆,身上与生俱来的王者威严在这一刻透着嗜血的危险。

桑榆感受到气氛不对,面前的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今太子,就算皈依佛门了恐怕也不拿人命当回事,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放肆了,于是端正态度,诚心发问:

“大师,什么是道?什么是法?”

慕乘渊本想发怒,但又见桑榆如此真诚,生生将怒意压了下去。

他思索了一下,双手合十,答道:“修心修佛,悟道养性,心如明镜,佛法无边,普渡众生,道法自在心中。”

桑榆像是回到了读时在课堂上的样子,明明那几个字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偏偏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一愣,这太子如此正经的回答倒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面的话了。

慕乘渊见面前的女人一会儿冥思苦想,一会儿愁眉苦脸,不由得心中一软,“小师太,不必太执着追求答案,有时懵懂也是一种境界。”

桑榆眼眸一亮,蓦地又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满眼天真烂漫地问:“所以大师是为了普渡众生而放弃太子之位皈依佛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