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的命,我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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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有些惊讶地看了慕沉旸一眼,她没想到慕沉旸会说这话,言语中尽是嘲讽与阴阳怪气,不过她也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感谢二殿下抬爱,只是我已经心许大师了,他若执意剃度出家,我便陪他常伴青灯古佛,他若重返红尘,我便与他长相厮守。”
开玩笑,她可不是三心二意的女人,虽说慕沉旸与慕乘渊长相都差不多的帅,但慕乘渊在气质上却更胜一筹,再加上那一袭紫衣僧袍,更是让人充满了强烈的征服欲。
再说这两兄弟的品性相差得可不是十万八千里,慕沉旸阴险狡诈野心勃勃,慕乘渊清冷禁欲,悲悯众生,仿若佛法金身护体。
她在没有强大前依附住慕乘渊这条大腿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但依附于慕沉旸,她可能还没来得及回到都城拿回嫁妆,她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哈哈哈,”慕沉旸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讥讽笑道:“好一个常伴青灯古佛和长相厮守,那你可曾问过我那太子皇弟的意愿?”
桑榆抬眸望向慕乘渊,眼底流露出一丝希冀,说不好奇是假的,她其实也想知道慕乘渊对她是何态度。
慕乘渊感受到桑榆和慕沉旸的目光,一时之间,他竟有些难以抉择,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桑榆说的那句话。
【他若执意剃度出家,我便陪他常伴青灯古佛,他若重返红尘,我便与他长相厮守。】
这么些年,他早已习惯了铁石心肠,现如今,他发现自己的心境好像在一点一点地发生变化。
不,他不允许这样的变化发生,如此只会庸人之扰。
他当初既已看破俗世皈依佛门,他就要做到长奉佛祖,普度众生,而不是陷入黄粱一梦中不可自拔。
想到这儿,慕乘渊狠了狠心,双手合十,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贫僧早已决定此生供奉佛祖,你还是早点放下这无妄之念吧,贫僧不需要任何人陪在身边。”
他心中流露出一抹酸涩,想着这样也好,起码这样能保证桑榆是安全的,那些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会觉得她是无关紧要的人,不会取她的性命。
桑榆听言,两腿不自觉地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其实她能猜到慕乘渊会这样说的,可真当他说出来的时候,她却觉得有些难以言喻的悲伤,心底的失落更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啪……啪……啪……”一道清脆的掌声响了起来。
桑榆和慕乘渊同时望向湖对面的慕沉旸。
慕沉旸鼓着掌,脸上一副正中下怀的得意模样,他轻轻招了招手,笑道:“既然太子你不需要这为姑娘,那么她的命,我要了。”
下一瞬,一群黑衣人从树林里腾空而起,手执长剑直往桑榆的方向刺去。
桑榆望着那些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心底突然慌了,她能猜到慕沉旸会要的她的命,没想到竟这么快,而是还是当着慕乘渊的面前,他竟然都敢直接派人取她的命。
桑榆往慕乘渊的身后躲了躲,那些黑衣人自然不敢上前,怕误伤太子殿下。
她撇了撇嘴,果然这太子就是个行走的人形肉盾,跟他在一起谁也不敢伤她。
桑榆躲在慕乘渊的身后问慕沉旸,“二殿下,我自问没有哪里得罪你,我就是一个被夫家视为不详之人的小寡妇,哪里用得着你如此兴师动众地派这么多人来杀我。”
慕沉旸冷哼一声,“身为寡妇,不守妇道,多次设计勾引太子,轻浮放荡,扰乱太子修习佛法,该死!”
桑榆蹙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人家慕乘渊都没怪她扰乱他修习佛法呢。
他一个外人竟然以这罪名来杀她,她叹息一声,见这阵势,看来慕沉旸今天非杀她不可了。
此时慕沉旸又举了举手,狠狠一扬,“太子殿下已经被那荡妇迷惑挟持,杀了那荡妇,救回太子殿下。”
一声令下,黑衣人又持剑刺来。
事已至此,桑榆心如死灰,她想到自己还没扑倒慕乘渊呢,竟然就为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
唉,真是没用。
生死存亡之际,桑榆抓住慕乘渊的肩膀,当着所有人的面,踮起脚尖在慕乘渊的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都要死了,她还是得碰碰他,不然不甘心。
慕乘渊彻底懵了,面色呆愣,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唇间的温热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间。
与上次相撞时两人嘴唇抵在一起的感觉不同,此时的感觉让慕乘渊的心脏“砰砰”乱跳,几乎让他想丢掉手中的佛珠,抱起眼前的美娇娘回到东宫的红帐下。
“大师实在是秀色可餐,不亲一口实在是可惜了。”桑榆眉眼弯弯,娇媚地说道。
慕乘渊终于反应过来,桑榆却已经跑向了悬崖边。
桑榆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悲伤道:“慕乘渊,我怕疼,不想被他们一剑一剑地刺死,还有,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摔成肉泥的样子,再见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让你心生愧疚。
话音刚落,桑榆纵身一跃。
慕乘渊双目猩红地看着这一幕,浑身透着深渊般的嗜血气息,他又怒又叹。
这女人,面对死都如此决绝。
其实从他在庙里听到有人要杀她时,他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杀死的。
他会救她的。
可是她为什么都还没等到他出手,就毅然决然地跳下了悬崖。
他猩红的双目几乎快要滴出血来,他握了握拳,周身散发出一道无形的压迫感。
然后,一道紫色身影飞快地跟着桑榆的身影往悬崖跃下,毫无留恋。
慕沉旸见着桑榆和慕乘渊两人一前一后地跳下悬崖,幽深的森林目光变得越加复杂。
“好了,回宫。”
他今日来的确是要桑榆的命,但现在,他却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看来那个一心向佛的太子殿下早就不是以往里那个清冷禁欲的佛子,而是与寡妇缠绵苟合道德败坏的低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