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齐顺展露手脚,她才惊觉,自己的眼光似乎是错得离谱。

那些人或许未能捕捉到齐顺迅捷动作的精髓,但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是个高手,异常厉害的一个高手。

能够让这样的高手心悦诚服地追随,此人怎会是凡夫俗子?

楚鹿闻跟小皇帝心意相通,一同上前,望着地上呻吟的沈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沈锦感受到楚鹿闻脸上那抹阴冷的笑意,背后不禁升起一股凉意。尽管只能半躺着,他仍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着身体。

与此同时,他色厉内荏地威胁道:“我爹是东大营的指挥使,所以你最好现在放了我,否则,我爹绝不会轻易饶了你。”

“你可以自己爬出去,或者我们帮你。”楚鹿闻冷冷笑道。

沈锦咬紧牙关,若是自己爬出去,恐怕今后在京城里再也抬不起头,会被耻笑至死。

而若被扔出去,又难免遭受皮肉之苦。

他怒视着楚鹿闻,一时难以决断。

正当此时,一群身着捕快服饰的身影,从享乐楼外步入,高声喝问:“何人在京畿重地闹事,难道不怕王法了吗?”

沈锦眼尖,认出为首之人,顿时来了精神,高声呼救:“方大人,您来得太及时了,请速将这几个恶贼拿下,他们简直无法无天!”

方君逸转头望见倒在地上的沈锦,心中无奈。

怎么又是这位纨绔子弟?

看今日这架势,这位纨绔明显踢到了铁板,三人痛苦哀号,显然都受了不轻的伤。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有争执斗殴?”

方君逸并未因沈锦的身份立刻动手,而是先问缘由。

“方大人,你什么意思?你看不到吗,我被这几个混蛋打了!”

沈锦气愤填膺,“我在这儿好好的喝酒听曲,他们却如此嚣张,无缘无故打伤了我,还要把我打死了扔在这里,要是不信你就问问大家。”

酒楼里,众人闻言,均是无言以对。

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真是世间少有。

但谁叫人家有个有权有势的老爹呢?

百姓不与官斗。

就算明知沈锦在说谎,也没人敢站出来主持公道,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那可是手握兵权的官。

何必给自己惹麻烦。

“他们不仅无视王法,更是武艺高强。在我看来,他们必是倾云宫的奸细,企图制造京城的动荡。”沈锦阴冷一笑,栽赃嫁祸对他来说驾轻就熟。

扣上这么大的帽子,想再从牢里走出来,除非下辈子!

“你这人口舌好毒啊。”

小皇帝都已经要听不进去了,一脸的怒意,转向楚鹿闻说道:“这种恶徒,直接打死得了。”

小皇帝自幼在宫中长大,周围尽是溜须拍马之辈,哪曾见过如此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场面,如今亲身经历,自然怒不可遏。

沈锦一听这话,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但随即想到东城的兵马司的那些捕快正环伺四周,心中登时坦然不少。

勇气重新鼓胀起来。

“丁源斌,你都听见了,可不是我信口开河。这家伙张口就要人性命,恐怕不知有多少人已经栽在他们手里了。这种恶徒,你不抓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