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汐看向赵覃的眼中担忧和责怪参半,瞧他身上那伤势,必然是蛊毒发作之时跌落了山崖之类所致,还有一些野兽的咬伤,这也是命大,如若不然,只怕她去寻的时候就只见一具尸体了。

“我无事,你不用担心!”

赵覃习惯性的想要掩饰自己的伤病,可是却忽略了温汐作为一个医者的事情。

温汐有些责备的看向他,这个时候了还要在自己面前逞强,可是最终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

“此前我帮你用药压制住了体内的蛊毒,照理来看应当是无事的,怎的这次这蛊毒发作如此厉害?”

赵覃却觉得这是自己大限将至,只是不忍心让她劳心费神还要伤心,所以只好安慰道:“无妨,我觉着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许是这两日在山中累着了,你也无需操心。”

“赵覃,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现在没有必要向我隐瞒你的病情,我很清楚你的身子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不会担心了吗?”

温汐有些生气了,赵覃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乖乖听着温汐的话。

“行了,既然醒了总比没醒药好得多,还

有一个多月,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你就给我乖乖听话,还有……”

温汐郑重的警告赵覃:“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要想妄图向我隐瞒你的病情。”

温汐说完便继续拿起医来看,赵覃也知道她的性格固执,不敢再说什么,事实上,他的身子状况也不容许他现在精力有多好,不过是强撑着一会精神陪了温汐一会,他便撑不住沉沉睡去了。

看着睡过去的赵覃,温汐心中更加焦急,赵覃的这个精神头实在是太差了,也不知道这个月能不能熬得过去,她一定要赶紧找到解毒之法。

一夜未眠,医都叫温汐诶翻烂了,始终是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解毒之法,温汐只好冒险再给赵覃施一次针,希望能再多拖一个月。

施完针后,赵覃的精神确实是要好些了,温汐又用了许多珍贵药材给他吊着,所以看起来气色也是一日比一日好起来了不少。

温汐的脸色确实一日沉过一日,眉头也始终没有松开过,赵覃很是过意不去,尤其是见着她眼下那越来越深种的青黑。

温汐想要找到更多的医以便研究,思来想去,这镇上藏最多

的大概就是学堂的学究师傅了,于是温汐赶紧赶去学堂借。

到了学堂的时候,老学究正在注,温汐直接挑明来意:“学究,小妇人冒昧前来叨扰,乃是想向学究借两本藏。”

“哦?”

学究倒是没想到温汐一介村妇,竟也有向学之意,倒是心中有些诧异,忙问道:“不知夫人是要借老朽哪本藏呢?”

“小妇人浅见,素来听闻学究藏众多,名类齐全,小妇人想讨教一下,学究可否藏有什么医之类?”

老学究捋着胡子瞧了温汐半晌,虽不知她接这医为何,但是即是借医,必然是家中有人生了重病,瞧着她一片赤诚,便亲自寻了两本自己珍藏的医借给温汐。

“此于老朽也是无用,若能帮助夫人,便也算老朽一份功德吧。”

“多谢学究!”

温汐珍重道谢,拿着借来的医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家中。

谁曾想她去学堂借的事情却被传了开来,她店里面那些熟客们知道了她去借医,想必是家中有人重病,便纷纷从家中拿来了相关的籍借给温汐。

温汐一下子收到了许多珍贵孤本,为了酬谢众

人,决定在自己的小铺子再做一次活动。

杨叔帮着张罗酬宾的事宜,温汐也没有心思再去想什么新的方式,便依着之前的方案再举行了一次活动,各家夫人小姐们听到了她店里的活动,纷纷前来抢购。

温汐原本打算在店中露个脸便回去继续研究医,谁料想刚进了店里,便被一向几个交好的夫人给悄悄拉到了一旁。

“周老板,你这火急火燎的到处借,可是家中有人生了什么病?”

温汐一听这个话,虽然知道对方是好意关心,可是她也不能轻易暴露赵覃的病情,只好敷衍:“我夫君家中不是还有几个孩子嘛,小孩子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

“醒了周老板,你就别瞒着了,这寻常的头疼脑热哪值得你这么大张旗鼓的,我们平日也不是爱嚼舌根的人,不过是怕你家中真有急事才多了句嘴,若是你不嫌弃,我们便给你推荐几个名医,都是医术高超之人,想必能对你有所帮助。”

温汐一听心中一喜,这若是真能找到个名医,说不准真能有什么办法,毕竟比自己一个人在这钻研的强。

“唉!”

温汐先是叹了一口气

,也不能直接将赵覃的病情说出来,只好拿孩子来扯谎:

“是我夫君的小弟三三哪个孩子,这孩子从娘胎里便带着弱症,最近是有了复发之意,我这不也是病急乱投医吗,若是夫人们真能为我引荐几位名医,我必然感念夫人们的大恩!”

“你瞧吗,我一猜便是,这样吧周老板,我们几个呀,那都是有几个相熟的名医的,这几日便给你引荐引荐,你带那孩子好好瞧一瞧!”

温汐连连道谢,又悄悄从房之中取了几瓶畅销的香水送给了几个夫人,众人推辞几句便也接下。

温汐忙活一天回到家中,赵覃正披着衣裳站在门口等他,夜间起了些俸,赵覃倚着门轻咳了起来。

温汐赶忙过去,将他先推进屋子,而后有些嗔怪道:“你怎的又在门口吹风,便是不将我的话放在心里是吧?”

赵覃赶紧解释:“我不过是瞧着你天黑了也还未归家,担心你的安危,只是我这身子实在是……”

“得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瞧你这样子,不过是今个儿店里生意好了些,我便回来的晚了一些,你倒是像个深闺怨妇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