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快开开城门啊!我家太夫人快要不行了!”

跑向城门的正是之前给秦月夕送来过蒲团的车夫,他用力地拍打着城门,大声地喊着,一下子打破了夜的寂静,将所有人的惊醒过来。

“嚷嚷什么?哭丧呢?还不赶紧把嘴闭上!”

城头上巡逻的兵士被吓了一跳,探头出来张嘴就骂。

那车夫后退两步朝着墙头连连作揖道:“兵爷,您行行好!我们太夫人有心疾,白日里颠簸赶路,半夜寒凉又不能好好休息,这就发作起来,必须得立刻送医,再晚了可就要出人命了!”

“您行行好,行行好吧,开开城门让我们进去求医吧!”

那车夫才说了几句话,豆大的汗珠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那焦急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在装假。

“放屁!谁让你们没有赶在关城门之前进来,如今边疆不稳,朝廷三令五申城门关闭之后到天明前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打开,我管你什么心疾肺疾的,若是放了你们进城,害得老子掉脑袋,你们担待得起吗?”

那兵士又叫骂了一阵,还威胁说再试图撞门就将他们当做敌国的细作,就此斩杀在城门之下,说

完人便走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车夫完全乱了方寸,他有心再继续砸门,可又忌惮那兵士的威胁,但不能进城的话,太夫人就是死路一条,到时候家主怪罪下来,他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赔的。

这边车夫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那边坐在火堆边的妇人怀里的孩子被吓醒了,哇哇地大哭不已。

妇人忙着拍哄着孩子,她的相公也顾不上喝茶吃糕点,将东西放在一旁也围在一旁哄孩子。

可那孩子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哭闹不休,不管夫妇二人怎么哄都哄不好。

“小秦,你给嫂子看看孩子是怎么了,我去那边看看那位太夫人。”

秦月夕正愁受人恩惠无以为报呢,没想到这么快机会就来了。

青雅看到秦月夕背着她的药箱往马车去了,这才对同样焦急无措的夫妇二人说:“这位大哥,嫂子,我略通医术,你们让我看看孩子到底怎么了。”

夫妇二人听了大喜过望,连忙把孩子给递了过来。

另一边秦月夕已经走到马车边,听到里面有个女声在哀哀哭求着:“祖母,您怎么了?您别吓晚晴啊!呜呜,您快醒醒啊!”

那声音听着年纪不大,又听她称呼祖母,想必是那太夫人的孙女。

秦月夕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车里的姑娘,在下懂些医术,若不嫌弃,让在下为太夫人看看可好?”

里面的哭声一停,那女声迟疑地问:“可是外面拿了我家蒲团的公子,您真地懂医术吗?”

秦月夕眉头微皱,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第一反应不是立刻让她进去给人看病,反而还要东问西问的,就不怕耽误儿了病人的病情吗?

她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道:“是我,在下确实懂些医术,若是姑娘觉得信不过在下,那在下离开就是。”

她若不是看在那太夫人的善心上,才不会主动揽事上身。

“等等!公子莫怪!”

那声音顿时变得急切起来,急急地跟秦月夕道着歉。

“小女子只是忧心祖母的病情,绝非有意冒犯,还请公子速速上车来吧,我祖母的脸色极差,呼吸也很微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