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夕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青青,你知道顾伯母不是那个意思,对吗?”

“嗯,我娘平时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跟我说。以往我爹教我和兄长规矩,不知打了我们多少手板子,娘亲见了也只是默默垂泪,小心地给我们上药,但从不姑息我们的错处。”

“我知道刚才是我使小性儿了,是我错了。”

“顾伯母不会跟你计较这些的,知女莫若母,她最清楚你是什么样的,你说是吗?”

秦月夕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好在顾青青不是那种娇纵跋扈不听劝的性子,听了她的话之后也是连连

点头。

“月夕姐,我知道了,娘亲现在这么累,我实在不该再让她心烦,等下我帮你把这边收拾好,就去跟娘亲道歉去。”

顾青青想开了之后,脸上的表情就明媚了许多,就准备帮秦月夕把剩下的活儿都干完。

“我自己来吧,你还是赶快去跟顾伯母道歉吧,她刚才看你就那么离开,心里也一定不好受。”秦月夕按住顾青青的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半圈面对房门,然后推着她往外走。

将顾青青“撵走”之后,秦月夕回到床边坐下来,继续刚才没完成的活。

她手下虽然不停地忙碌着,脑子里也没闲着,总有无数念头走马灯一般地闪过。

说起来,她现在已经是个身家比许多人都多的小富婆了,只要简简单单地甩出几张银票,就能很轻松地让顾家过上好日子。

可她不能。

顾家虽然是落魄了,但气节和风骨还在,这样粗暴地甩下银票,只会让他们觉得是受到了侮辱。

越是在意,考虑得就越多,秦月夕还是想用那种循序渐进的方式,帮助顾家慢慢重回正途。

临近晌午的时候,秦月夕跟顾氏母女打了个

招呼,去厨房开始张罗饭菜。

陈婶子已经带着两个儿媳回去了顾家老宅那边,她跟顾家借了灶,米面等自然是顾家出,但是工人们的饭食却是被陈婶子给包了了下来。

这样一来秦月夕和顾氏母女的负担就减轻了,只要安排好自家人的三餐就行了。

她原本还在担心长时间不能在饭菜里“加料”,会影响到顾梓晨腿伤的治疗,还有对顾家人的身体调理,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顾梓晨的屋子是顾母收拾的,不管是秦月夕还是顾青青都不太适合,而顾母也只是做了简单的清扫归置,有些包裹就放在合适的地方,方便顾梓晨自己归置整理。

趁着这段时间,秦月夕已经将灵泉水取出来,顺利地在煮饭烧菜时添加了进去。

午饭时,顾青青主动提出由她去叫顾父和顾梓晨来吃饭,她像是竭力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一般,什么事都抢着去做,乖巧的模样看得秦月夕心里又是怜惜又是欣慰。

顾家老宅那边的拆除进度也很快,不过才是一上午的时间,就已经拆了一小部分,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不需要两天就能把整个宅子都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