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静静地躺在案上,顾梓晨正在另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看上去像是一串人名,彼此之间又用线勾连着,标出了各自之间的关系。

其中一个人的名字上画着圈,在旁边又重重地点了一笔。

“徐家,原来掺和其中的居然是他?徐近宸!”

这个徐近宸,是当今唯一一个公主的驸马爷,其妻慧安公主萧宛若也是太子萧承乾唯一嫡亲的妹妹,皇后嫡出的长女,也是整个大晋国唯一的公主。

这个身份不可谓不金贵,说是绝对的金枝玉叶无人能比,没有人能否认这个事实。

而徐近宸的爹,则是大理寺卿徐彦启,这个职位虽然也不低,但是他的儿子来匹配大晋国最尊贵的长公主却显得有些不够格。

不过晋元帝萧凌啸相当溺爱自己这个女儿,就连婚姻大事也是由得她自己挑选,所以最后长公主一眼就相中了徐近宸,也很快就被赐婚下嫁了。

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原本跟顾家也没什么关系,不过那个徐彦启跟景安侯府的侯爷秦信泽却是知交好友。

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秦月夕的爹的好友的儿子,却是想要置她于麻烦、死地的幕后真凶,就算秦

月夕曾经是景安侯府不能对人提及的耻辱,那也轮不到徐近宸来帮着动手清理秦家的门户吧?

若说这件事没有得到秦信泽的授意,那顾梓晨是绝不信的,可是景安侯府到底为什么这么容不下秦月夕,仅仅只是因为她是“景安之耻”?

但是现在的秦月夕神智清醒、本领高强,非但不是耻辱,反而是能把景安侯府从亏空的泥潭里拉出的人,为什么徐近宸却还是要不停地对付她?

这样一看就真的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顾梓晨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那一串名字沉思着,这件事麻烦在徐近宸是驸马爷的身份上。

只要是跟天家扯上了关系,事情的麻烦程度就会成倍地往上翻,难怪秦月夕会把人送到他这儿来,想必也是因为他说过,现在太子也已经找上了他,正在游说他跨越雷池。

“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顾梓晨喃喃地说。

或许当初把秦月夕嫁过来的时候,秦家也不仅仅只是想要羞辱顾家,还有一层他现在还没有想透的原因在。

以顾梓晨的心性才智,也只是模模糊糊地摸到了一点儿感觉,但他也没有更多的证据,也不能轻易就下了定论。

所以他在青

瑟离开之前并没有轻易就提笔给秦月夕回信,而是打算想清楚之后,等她到了他身边,再来说这件事。

顾家那边顾梓晨是不担心的,整个晔城如今说是他顾家的天下也不为过,但是县太爷那个摆设却是不能动的,用来迷惑陷害顾家的人。

他早就知道县太爷是被派来监视顾家的了,也据此将计就计,着实走了几步隐蔽的暗棋。

现在还是按照原计划不变,让秦月夕继续到京城来,完成她之前想要做的事,接下来就是以不变应万变,看看秦家和徐家还有什么动作。

想到这儿,顾梓晨终于再度提起笔来,简单地写了几个字,随后卷成一团塞到竹筒里,让信鸽带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