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句补充出来,音量不大,但足以响彻客房。

李梅娘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更加僵硬,眼珠向地板一瞟,似乎是在思量什么。

“想清楚了没有?你到底还要不要入顾家,做顾家的奴婢?”

李梅娘哑口,根本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之前接下任务的时候,只是说要她伺机而动,一定要赖在顾梓晨身边,然后找机会引诱献身,可没想到这顾梓晨完全油盐不进,根本对女色不感兴趣,自己非但一点怜悯都没有讨到,反而现在还要面临进大牢的风险!

手心里都开始冒汗,李梅娘身体被点穴,无法行动,双腿长时间站立已经发酸发麻,她现在就连想要转身离开也做不到。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一旁的扈杰看出李梅娘眼底的惧意,主动走到中间做和事佬:“我说顾监察,何必跟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子斤斤计较呢,你这么一说,都扯到生死打杀这种事上了,还不把小姑娘给吓坏了?不就是收个丫鬟吗,怎么你们府上还搞出这么多事情来?”

顾梓晨对扈杰的话恍若未闻,黑若点漆的眸子一直盯在李梅娘的脸上,嘴角的弧度加深:“李姑娘,本官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否有人指使授意?只要你说实话,你的难言之隐,活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但凡本官能做主的,必会帮你解决。”

“你要是还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官铁面无情了,你既然哭着喊着要跟随服侍我,那就签下死契,或者去岳阳城大牢里,跟那些狱卒好好聊聊。”

说到最后一句,沉重的语气里已经添上了一丝狠意。

吓得李梅娘眼睫一抖,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从眼底漫了上来。

只不过,这一次她是真的在哭。

“顾,顾大人……我,我今天来是……”

李梅娘内心挣扎,说话也断断续续。

扈杰这才明白过来,恍然大悟地看了看顾梓晨,又看了看李梅娘。合着刚才顾梓晨说要收李梅娘为婢女,那全是做戏呢?

压根就是想要逼供啊!

但是仔细一想,这李梅娘也的确是有些问题。

昨天明明是他跟顾梓晨与郭一贤同时去把老者送到医馆里。

郭一贤作为本地父母官,不应该是这女子的首要求救对象吗?

怎么放着郭一贤这个父母官不去找,对自己这个好说话的人不来相求,一定要要死

要活的求着在顾梓晨身边做事呢?

这摆明了是有所图谋啊。

他也不禁开口相劝:“姑娘,你这到底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若真是有人逼迫你什么,你大可直接跟我们实话实说,我和顾监察必定会竭尽全力助你,顺便把那想挑事的歹人给抓起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顾梓晨:“顾监察虽然官职不高,可家里原是当朝丞相,也曾位极人臣。还有我,我可是当朝三品大院,你若是觉得你们这个郭一贤不能办事,找我这个三品大员还行不过吗?你这样什么都不说的,我们两个怎么帮你?”

说完这番话后,扈杰虽然是个糙汉子,但也有怜香惜玉之心,忍不住跟顾梓晨说:“要不,你先把这李姑娘的穴道给解开吧,你给她解了穴道,她有什么委屈隐情,这才好如实相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