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几天时间,三十万两就赌完了!

想到这里,江秦愈发懊悔,坐在椅子上的身子几乎都垮了下去,双肩无力下垂。

“……”裴站在旁边,看着自己主子脸色那么难看,不免心疼,“少东家,你,你可不能这么想。这怎么能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呢。要怪,就该怪那个君莫问,那个君莫问说是南诏国来的大富商,怎么半点人事

儿也不干呢!”

江秦不言,眼底的怒意只增不减。

就在房里一片安静的时候,门口忽然有伙计的通报声响起:

“少东家,诚园那边,大娘子遣人传话了,说是三公子的病症没有好转,还越来越严重了,已经把杭州城里最有名的大夫请来了,大夫一看,说是三公子中的是蛊毒,大娘子正着着急寻四处的苗疆苗医呢,问您这边有没有路子,赶紧帮着找找。”

“蛊毒?”

江秦看向门口。

门口,伙计站在房门边上,并不进来,“是,杭州最有名的大夫是这么说的。应该是错不了,之前吃了那么多大夫开的药方都不见好,还越来越重,今天这位大夫说了,三公子已经有精气断绝之脉象了,若是再不救治,三公子可就要活活耗死了!”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给传话的人说,就说我马上想办法!”

江秦说完,眼眸半敛,硬是单手扶着椅子扶手,把自己的身体从椅子上撑了起来。

裴心疼的凑过去,赶紧把江秦扶起来,“少东家,那现在……”

三十万亏空的税款还没着落呢,三公子那边就要不行了。

这不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吗?

江秦站起身,在婓的搀扶下,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没得办法了。父亲之前给我说过多次,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叫我不要太过看重。一

家的兴衰人丁,这才是最要紧的。”

“那……”

“传我的吩咐下去,把杭州城东郊萘胺的两处茶园清点一下,和城内的两个米铺,让商号总账房做个账目出来,看看值多少银子,找个卖主买了吧。”

“那咱们呢?这是要去哪啊?”婓扶着江秦走出房,沿着木制的楼道往楼梯那边走去。

江秦多日没有睡好,身形消瘦了好多,走路也摇摇欲坠:“去找君莫问,问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江秦这次去见君莫问,带足了人手。

小厮,连带着店里做事的伙计,一共带了将近二十余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君莫问的绿柳别院。

但进了别人的底盘,自己带的人便都又进不去了。

今日近乎撕破脸的硬碰硬,江秦才知道,原来君莫问从南诏国出来,带来的随行小厮各个身怀武艺。

一个个都是练家子,像是从武馆里混出来的。只是三两下一过招,自己的那些伙计小厮,便被生擒了。

之后君莫问的贴身小厮长安,笑意盈盈地把江秦请进了别院里的听云轩——那是君莫问长住的院落。

长安把江秦领进听云轩后,作为贴身小厮的裴,却被拦在了门外。

就这样,裴战战兢兢的守在听云轩廊下整整一个时辰。

也不知道里面到底都聊了什么,自家公子有没有和君莫问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