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轩被逗得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了,“算了吧!我嫁闺女还得把家都搬过来,图什么?给你当陪嫁吗?”

玩笑过后,卓明轩正色道:“如今你成了温家妇,自当一切以温家为先,还有,陈晓蝶如今也在庆安县,若是你不喜同她往来爹也不勉强你,只是她的夫君好歹是你公婆的干儿子,这点面子情还是要顾的。”

提到陈晓蝶,卓千语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爹,道理我都动,陈家的情况您也跟我说过,可我还是不喜欢她,不过你都这么说了,我会好好考虑的,至少不会让我公婆和元良难做、”

再多她也办不到,陈家的事就是一坨屎,怎么搅和都一样,谁沾了谁倒霉,偏偏她不管在娘家还是在婆家总要跟陈家人牵扯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

卓明轩见卓千语郁闷,心下好笑,温声道:“不用过度纠结,陈家虽然如日中天,可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烈火烹油,而这把火正是陈家自己点的,将来会如何,谁也不知道,你与陈晓蝶走得远也是没错的,成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你去收拾收拾,一会儿这边的客人该上门了。”

卓千语听话回房,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管事带着一群仆妇进来,卓明轩也去了前院。

热热闹闹的喜宴过后,温元良将卓千语接走了,两人要赶在黄昏前回村,拜天地。

卓明轩默默地站在温时初门口,直到温元良一行人消失在视线里,此时冯鸿羽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轻声道:“卓伯父放心,元良是个可以安心托付终身之人,您的女儿定会幸福的。”

卓明轩侧头,余光看了冯鸿羽一眼,心下一叹,幽幽问道:“你呢?”

冯鸿羽微怔,想到卓明轩与陈阳秋的关系,含笑回道:“既已娶了娘子,自当对她尽责。”

这话听得卓明轩眉头微皱,转身深深看了他一眼,“若是有一天你发现娶的妻子不是助力而是阻力,到时候你当如何?”

冯鸿羽一脸困惑不解,“伯父此言何意?小子虽然家境一般,却从未想过靠着岳家往上走,晓蝶很好,又怎么会成为我的阻力?”

卓明轩晒然摇头,长叹一声,没再多说什么。

这一夜,浮山村张灯结彩,处处热闹,大冬夜的还有村民进进出出,温家的酒席更是摆到山脚下,烟花爆竹彻夜未消。

已经拜过天地的卓千语紧张又期盼地坐在喜房里,听着外头不断的烟花爆竹声,感受着周围的热闹喜庆,对今后的生活也多了几分期待。

温元良在温元宏和祁子兮的帮忙下,喝了个半醉,直到夜深了才回喜房,挑了那一帘喜盖,饮了那一杯合卺酒,许了那人一生一世一双人,落下无尽的旖旎欣欢。

堂屋这边,喝得酩酊大醉的温有山踉踉跄跄地被人从山脚下抬回来,刚进堂屋就看到陈宁雅对着一口大箱子大眼瞪小眼。

温有山的酒量极好,虽然醉了,但还保持着几分清醒,虽然眼前的箱子有好几个重影,也没妨碍他好奇,“娘娘子,这是.什么?”

陈宁雅眉头打成死结,朝丁婆子吩咐道:“给老爷弄点蜂蜜水解酒。”

“我没醉!不喝!”温有山耍起了孩子脾气。陈宁雅都气乐了,看也不看他一眼,死死地盯着那口箱子。

丁婆子很快提了一大壶蜂蜜水过来,哄骗温有山喝了两三碗,温有山肚子胀得难受,跑到外面昏天暗地吐了一通,脑袋瞬间清醒了不少。

下人立马递上温热的帕子给他洗脸,一番捯饬后,重新回堂屋的温有山总算能好好说话了。

“娘子,这是什么东西?谁给的?”温有山一脸困惑,眼睛在箱子和陈宁雅的脸上来回游移,要是他没看错的话这箱子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打的,他们家可没有这种东西。

陈宁雅长吁一声,脸色不虞地说道:“我还想问你呢!刚刚敬酒回来下人就说堂屋里突然多了一口箱子,他们压根没看见是什么人弄进来,虽然今日咱们家办喜事,人来人往的,可这么大个箱子弄进来总不会没人看见,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话说得温有山脸色渐渐变得沉重,“打开看了吗?”

陈宁雅老实摇头,她要是敢直接打开也不用在这边坐到这个时辰了!温有山一看,当即起身,示意屋子里的下人出去,让陈宁雅远着一些,小心翼翼地把锁砸了,当箱子打开的那一刻,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他也被吓了一跳。

陈宁雅看他震惊的样子,跟着上前一看,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这么多.”

金银珠宝!

谁财大气粗,弄了这么一箱东西在这里?不会是什么来历不明的财宝吧!夫妻俩对视了一眼,脸色已经不能用沉重形容了,尤其是温有山,气得都快爆了,双拳紧握,“要是让我知道谁在恶作剧,我定饶不了那个混蛋!”

陈宁雅呆愣了下,不解地看向温有山,“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恶作剧?”

温有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难不成这些东西还是真的?又不是傻子,谁家会把这么多财宝送出去!”

陈宁雅面无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温有山神色渐渐凝固,呆滞了片刻,猛地跳了起来,“娘子!你别跟我说这些东西都是真的!我虽然心理强大,但还没强大到这个份上!”

陈宁雅无语了,收回视线,垂眸,缓缓开口,“很不幸,这些东西都是真的!”

虽然她没摸,可一眼就能判断出真假,毕竟那些年养尊处优总是要学会一些本事的。

温有山被惊呆了,久久回不过神来,舌头都打结了,“这这这这不会有什么阴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