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氏的护卫大惊,正要冲过来护住,却听欧阳氏沉沉地笑道:“你很不错,我还真是小瞧了!明明跟她长着差不多的脸,性子倒是比她直接得多,看来陈阳秋当年爱的也不过是那张脸罢了,但凡长着差不多的容貌都可以,哈哈哈哈哈.郗婉玉啊郗婉玉!你要是泉下有知会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找陈阳秋算账?呵呵呵.”

突然,欧阳氏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盯着陈宁雅斥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罢了,本夫人要你的命!”

说着,欧阳氏手中匕首突现,划破空气直冲陈宁雅的心窝子,刚刚悠悠转醒的丁婆子被吓得再次昏死过去。

陈宁雅眼疾手快,抬脚往前一踹,将欧阳氏踹翻在地。

欧阳氏本就受了伤,这么一摔连起都起不来了,嘴皮子却丝毫不弱,恶臭难听的话张嘴就来。

陈宁雅正打算给她塞一条破布的时候陈阳秋和冯鸿羽才姗姗来迟。

“干娘,您可有受伤?”冯鸿羽看都没看欧阳氏一眼,满心满眼都是陈宁雅的安危。

陈阳秋则是死死盯着倒在地上的欧阳氏,咬着牙,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来人,把这疯妇给本官押回去。”

用“押”这个字可见他对欧阳氏是真的无情,半点面子都不给的。

欧阳氏气急败坏地叫嚷道:“陈阳秋,你这乌龟王八蛋,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当年要不是你爹再三求娶,就凭你也配娶我,我呸!不知好歹的东西,你等着,迟早有一天,你护着的宝贝我会亲手毁了的,哈哈哈”

欧阳氏笑得癫狂,陈阳秋狂怒,“把她的臭嘴给我堵了!”

护卫依言堵了欧阳氏的嘴,欧阳氏挣扎得更加剧烈,见奈何不了陈阳秋,便将矛头对准陈宁雅,那双充血的眼睛烧着熊熊怒火,似乎要将人烧殆尽。

陈阳秋抬头,正要同陈宁雅道歉,却被她的模样生生镇住,“你你是何人?”

陈宁雅垂眸,扔了手中的大刀,恢复端庄的做派,轻笑道:“小妇人夫家姓温,人称温娘子。”

“温”陈阳秋喃喃自语,片刻才恍然道:“你是温元良的母亲?”

“正是。”陈宁雅再是一笑,气度从容,不见丝毫胆怯。

陈阳秋有心想多问几句,看到地上的欧阳氏,眉头一凝,突然说道:“她胸口的伤是怎么回事?”

众人闻言,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是要秋后算账?就连欧阳氏都有些搞不清楚状况,难不成陈阳秋还想替她做主不成?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陈宁雅却是一脸无所谓,“哦,你说那个啊!我也不晓得,或许是知府夫人对生活厌倦了,不想活了,所以才自己往刀口上撞,后面发现这种死法太疼了,就停了脚步,哎!要是她再前进一步,现在说不准身子骨都凉透了!”这不加掩饰的遗憾口气,听得冯鸿羽都替她捏一把冷汗,虽然知府大人不待见知府夫人,可两人好歹也是结发夫妻,温娘子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当着知府大人的面说这种话。

最生气的莫过于口不能言的欧阳氏的,她真的恨不得冲过去撕了那张脸,偏偏又被桎梏着动弹不得,气得都快崩溃了。

陈阳秋心下好笑,怒火也消了一大半,摸着下巴,故作惊奇地说道:“这么说来温娘子是认为欧阳氏想寻短见?”

陈宁雅煞有介事地颔首,“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干这种蠢事,知府夫人看起来也不像没脑子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想活了,我说的不对吗?”

陈阳秋呵呵一笑,“温娘子的歪理本官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罢了,既然是她自己往刀口上撞的,此时本官便不追究了,至于欧阳氏擅闯民宅,寻衅滋事,本官自会处置,随后给温家的补偿会送上门来。”

“好说!”陈宁雅莞尔道,目光从陈阳秋身上转移到欧阳氏的脸上,见她眼神从惊愕变为愤怒再到仇恨,不由得摇头,道:“我有些话想跟陈夫人叨叨,可否?”

陈阳秋一怔,迟疑了会儿就答应。

陈宁雅闲庭信步地走到欧阳氏面前,打量着她这种毁了的容颜,可惜地啧啧两声,凑到欧阳氏耳边低声说道:“欧阳葭,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不过咱们既然有缘,我还是要送你一句话,珠胎暗结,终会翻船,欧阳家可以是你的倚仗,也能是你的催命符!”

欧阳氏的眼睛徒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盯着陈宁雅的脸,片刻后开始使劲儿挣扎,护卫都差点没抓住。

陈宁雅已经站直了身子,朝她娇笑一声,做了个告别的动作,贝唇亲启,无声道:“世有贵玉,名唤无双,翩翩君子,佳人仰望”

就连陈阳秋都震惊了,当初他毁了欧阳氏的容貌关了她的女儿,她都没有恨他恨到这个地步,温娘子究竟说了什么将欧阳氏激怒成这样。

没等陈阳秋开口,陈宁雅便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嘀咕道:“不行,我现在就得回去好好写上一沓在府城门口分发,对!就该如此!来人,去将本夫人的笔墨纸砚取来,本夫人要当着陈夫人的面露两手,不然她会死不瞑目的。”

“嘶!”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却见欧阳氏疯狂地挣扎,胳膊都被拽疼了也不在意,那模样分明就是想冲过去跟陈宁雅拼了。

陈阳秋眉头紧皱,搞不清楚陈宁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急着将欧阳氏带走。

笔墨纸砚取过来后,陈宁雅当着开始落笔,“世有贵玉,名唤无双”

“双”字刚刚写完,欧阳氏便直挺挺地倒下,双目圆瞪,真应了陈宁雅说的死不瞑目!

这一变故将陈阳秋打得措手不及,就连冯鸿羽都慌了,下意识地反应便是跪下来向陈阳秋求情,“岳父大人,干娘她不是有意的,还请岳父大人饶了她,小婿愿意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