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得柱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谁”

温有山得意地笑道:“就是定北王世子啊!笨!不然你以为皇帝为什么会清算漠北这些蛀虫?”

马家众人被这个消息惊呆了,回过神来,一群女人绝望地哭天抢地,痛哭不已。

马得柱更是怔怔地垂下双肩,步步为营,算计了这么久,一直盯着定北王府的一举一动,没想到竟然在这头上翻了车!那个孽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当皇帝!凭什么!凭什么!定北王府的一切应该是他外甥的!不!既然萧广当了皇帝,那整个大齐都应该是他外甥的!马得柱突然疯了似的挣扎,“就凭萧广!他还不配!别忘了我妹妹可是他母亲,他这是不孝!不孝!”

“啧啧啧,原来你还懂得孝道啊!”温有山一副稀奇的模样,“既然你知道这个那就好办了,当年先王妃是怎么死的,想必你们心里有数吧!现在定北王府里的那位马王妃估计都自身难保了,你还指望靠着她保住马家?做什么春秋美梦呢!”

马得柱瞳孔猛地放大,目眦欲裂,“我妹妹是正经的定北王妃!他的母亲,便是他不认,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温有山叹了口气,摇摇头,“都说你蠢了!没了这个王妃的头衔,她就什么都不是了!包括你引以为靠山的外甥,很快就会从云端跌入泥潭,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命看到那个场景!来人,堵上嘴!带走!”

因为跟马得柱废话,浪费了温有山不少时间,等他将马家人押解到蓟梨县衙门的时候,成了最后一波回来的。

冯鸿羽还在睡梦中就被吵醒,出来才知道温有山命几个暗卫带人抄了魏家侯家,吓得脸色大变,一个劲儿地追问温有山的去向,没成想暗卫一竟然说温有山带人去抄马家,冯鸿羽惊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反映了。

脑子一团浆糊高座堂上,一会儿看一看地上被堵了嘴呜呜呜挣扎的魏候两家人,一会儿看看大门外,寻思着温有山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正当他快坐不住的时候,温有山总算出现在他面前,瞧他春风得意的样子,冯鸿羽都无语了,忙将人拉到一旁,小声嘀咕道:“干爹,皇上为何抓这三家?难不成他打算跟定北王对上了?”

“嗯?我的几个暗卫没跟你说?”温有山狐疑地问了一句。

冯鸿羽一脸茫然,“说什么?”

温有山只好把京城发生的事情简单告诉冯鸿羽,却把他听懵了,好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也就是说定北王世子登基,现在要掌控漠北,第一个就是拿马家魏家侯家开刀,给您升了官,让您去办这差事?”

温有山得意地直点头。冯鸿羽看着他,好半天才问道:“干爹,你有没有想过皇上此举会造成什么后果?”

“什么?”温有山还真没想那么多。

冯鸿羽叹了口气,道:“定北王妃是马家的人,现在皇上直接抄了马家,就是公开处置定北王妃,同时也落了定北王的脸,人家是父子,定北王也不会跟皇上怎么着,却极有可能迁怒于您,您现在还在定北王手底下办事,把自己的上峰给得罪了,将来的日子可不好过啊!”

温有山被说懵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严肃地说道:“不管如何,这三家犯的罪都是真的,便是定北王要找我麻烦,我也认了!大不了这个官我不当了!他还能把我怎么着!”

既然温有山都这么说了,冯鸿羽也不好继续说什么,按照温有山的意思把人关进牢房,等三家的财产全都收没回来,温有山才将那些财产和人转移到军营,到时候由朝廷派人押解入京。

他们走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消息差不多已经传遍了整个甘州。

定北王妃马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一脸惊怒,以为下人在跟她开玩笑,直到他儿子一脸急色地将此事告诉她,她才慌了神,惊慌失措地去定北王,跪在他的房外,泣不成声,“王爷,纵使我大哥他们犯了事,朝廷也不该问都不问一句就越过了您直接处置他们,皇上这是将你的脸面至于何地!王爷,求您替我大哥做主啊!呜呜呜.隆儿刚刚弱冠,尚且稚嫩,若是没了外祖家帮扶,定是举步维艰,您便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王爷.”

房的大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定北王穿着一身简单的长袍,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马王妃,声音沙哑地说道:“你的儿子弱冠,没了外祖便会举步维艰,她的儿子八九岁没了母亲,四面埋伏,岂不是更难。”

马王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定北王说的是谁,咬着嘴唇暗恨,不得不低头,以退为进哭诉道:“王爷,当年的事情我承认我不无辜,也承认我视世子入眼中钉,可当年她不也视我如死敌,三翻四次对我下手,若不是我棋高一招,当年死的便是我!我同她之间不过是博弈罢了!是她输了,我赢了,王爷既然现在替她抱打不平,当年又为何纵容我出手?”

定北王的声音很是冷淡,并未回答马王妃的问题,而是问道:“那阿广呢?他又哪里对不住了你了,让你三番五次取他性命?取不了性命就毁他名声,克妻一事怎么来的,你心知肚明!就因为他挡了你儿子的道?”

马王妃震惊于定北王连这种事情都知道,片刻的诧异后,她缓缓垂下脑袋,算是默认了。

定北王突然凄凉笑了一声,“马氏啊马氏!当年我为何娶你,你很清楚,也清楚我为了稳定漠北,便是你做了再过分的事情也会轻易揭过,就是这份倚仗,让你行事阴狠毒辣,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