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用说!我这不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卓千语很是坦荡地说出自己的小心思。

两人就这温元静的亲事又扯了半天温元贞才回去。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京城关于选秀的小道消息传得越来越不像话,各个名门闺秀正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武百官也是天天堵在御房门外,甚至上太后那边拉助力,一副势要逼着萧广立后的模样。

君臣之间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因为一个选秀又紧张了起来。

萧广在御房内听平舜汇报京城的局势,面无表情,心不在焉地问道:“她们走到哪里了?”

平舜愣了一下,迟疑道:“皇上,她们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商州了,再过几日差不多就能进京了。”

“很快!命内务府赶制帝后礼服。”萧广把玩着玉佩,不紧不慢地说道。

平舜吓得差点腿软站不稳,哆哆嗦嗦道:“皇上,真的要这样吗?”

之前的割据岭南和攻打吐蕃已经让武百官对萧广很有意见了,只是因为现在胜利的一方是皇帝,武百官便是再有意见也只能憋着,但这立后不一样,涉及到他们切身利益,要是皇帝再不声不响地把事情给办了,只怕那群人能气得把乾清宫的屋顶都给掀了。

萧广冷笑一声,眼神威胁地看向平舜,“废话!”

平舜顿时噤了声,战战兢兢地去了内务府,将皇帝的意思传下去,于是整个内务府的人都傻了,李德懵了。

他身边的亲信忐忑不安地问道:“总管,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皇后人选还没定下吗?怎么礼服的尺寸就先送过来了?”

李德面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一字一句,“除非皇上心里早有人选!不行,这事要赶紧禀报太后!”

李德慌了,他这头可是收了不少大臣的孝敬,若是这皇后人选不声不响给定了,他如何跟那些大臣交待?更重要的是他连人选是谁都不知道!千禧殿内,李德诚惶诚恐地将情况禀告给太后。

太后仍是跪在佛像面前,手上的佛珠却是不动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问道:“所以皇上已经命你们着手打造帝后吉服了?那人选呢?”

“不不知。”李德哆哆嗦嗦地回道。

太后长舒一口气,目光幽深,“不知啊皇帝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呢!须知这治理天下君臣平衡之道可不是任性和强势就能解决的,也是时候让他吃点苦头了!”

李德试探着问道:“那奴才还要赶制吉服吗?”

“呵呵.”太后笑得有些漫不经心,“做啊!为何不做!既然这是皇上要的,你们自然不能怠慢了!顺便再把消息放出去,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对了,给荆家传话,让他们稍安勿躁,这个皇后之位必是荆家无疑!还有,皇上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三宫六院还是要住满了才好。”太后眼里锋芒必现,同她平日里的与世无争判若两人。

“是”李德毕恭毕敬地退下。

当天消息放出去,整个京城都跟着震了一震,冯阁老已经气得病倒在床,连徐阁老来了都不能让他有所缓解。

卓家这边,董氏看着坐在下面哭哭啼啼的几个女人,气得面色铁青。

旁支一妇人搂着女儿不甘心地哭诉道:“大嫂,凭什么啊!若是我们卓家的姑娘比不过人家也就算了,现在连比都没比,选也没选,皇上就把皇后的吉服给定下来了,分明就是已经有了人选,既如此,当初又为何放出选秀的风声,让我们白高兴一场!”

董氏怒极反笑,“谁放出选秀的风声了?皇上可有下明旨说要选秀?你们自己偏听偏信,八字都没一撇就整得好像自己马上就能进宫当娘娘似的,谁给你们的底气?卓家家风清正,素来不沾那些权势,什么时候这规矩变了我竟然不知道!”

妇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只会抱着女儿哭哭啼啼,那架势分明就是逼着董氏给她们做主。

董氏气得心肝儿疼,江氏杨氏也是恼怒得不轻,当即同管事说道:“去把老爷和大爷二爷三爷找回来,这事我们做不得主,便让家中的男人来做主,几位伯娘婶娘有什么不满,尽管跟公公直言。”

“你这是什么意思?”那妇人恼羞成怒,起身骂道:“不过是个小辈,还做起长辈的主了!我们卓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了!”

董氏气得砸了茶杯,砰的一声,妇人被吓了一跳,还没骂出来的话就像被卡在喉咙似的,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董氏冷笑道:“我的儿媳妇还不轮到别人管教!要说规矩,我今天就好好跟你们说道说道!卓家从来不靠联姻往上走,更不曾送姑娘入宫,是谁给你们的胆子让卓家破这个例的?

我今日就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执意靠着女儿谋富贵,那就乘早离了卓家,便是将来有了造化也跟卓家没关系,出了事,也连累不到卓家!”

“大嫂!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几个妇人皆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董氏。,怒骂不休。

“你自己的女儿嫁得好就不管卓家其他丫头了是不是?”

“这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自然不会上心。”

“我倒要问问家主是不是压根就没把我们当成一家人!”

一群女人吵吵嚷嚷,卓千训进门的时候就看到董氏和江氏杨氏被一群泼妇似的女人骂得毫无招架之力,气得狠狠朝门上砸了一拳,咬牙切齿,“都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