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黄氏舍不得把冯鸿哲那份产业拿出来,而是杯水车薪,人家亲王府也不差这些东西。

冯鸿羽忍不住笑道:“娘,我那些东西本来就是给你们的,由你们看着安排,又不是要跟你们讨!聘礼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我在漠北这些年多亏了干爹照拂,多少也攒了一些,尤其干爹带兵攻入吐蕃,我负责善后,便是捡漏的那些也够我们一家舒舒服服过上好几辈子了,便是再娶几个郡主都够用。”

冯兴海和黄氏震惊得说不出来话来,冯鸿羽却不欲多说。

冯兴海反应过来,当即咧嘴笑道:“成!既然你手头宽裕爹娘也就不不愁了,聘礼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安排,爹娘负责出面,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等你成婚后我再去温家好好感谢温老弟。”

冯鸿羽点点头,对冯兴海的安排很是满意。

第二天,外头寒冷彻骨的情况下冯兴海还带着冯鸿羽去了一趟卓家,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当天卓明轩就给礼亲王送了拜帖。

礼亲王夫妻俩还因为这皇后人选震惊着呢,猛然收到这么郑重的拜帖都有些懵。

倒是礼亲王世子萧佐进来瞧见,眉头皱了皱,一针见血地说道:“父王母妃,来者不善啊!小妹只怕在家待不了多久了!”

礼亲王这才猛然想起,眉头一蹙,道:“不见不见,最近府里事情多,谁都不见!”

“王爷,你干什么!”伍氏气得直瞪眼,道:“既然是上门说亲的,那就回了,说明天有空,请他们明日上门。”

“王妃!你好生糊涂!我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岂能随随便便嫁了!”礼亲王气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伍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得了吧!还不是你惯出来的,无法无天,她说要去漠北你就真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暗中助她一臂之力,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女儿除了冯鸿羽还能嫁谁去?如今人家这么有诚意,你还拿乔给谁看!”

礼亲王急赤白脸地反驳,“当时那个情况我是让她出去躲一躲的,哪里知道这丫头别有用心!你是她娘,你都没发现,我怎么可能察觉得到!”

“所以你是怪我了?”伍氏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

礼亲王顿时蔫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说什么说!分明就是怪我!还解释!我自从嫁给你之后,给你生儿育女,劳心劳力地操持中馈,替你稳住各方关系,不曾出错,没想到忙活了一通,临了还遭人嫌弃了!这王妃,不做也罢!”伍氏气得掩面哭泣,拂袖而去。

礼亲王则吓得六神无主,慌不择路地追了出去,“王妃,王妃,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胡思乱想啊”夫妻俩跑没影了,萧佐才摇摇头,看他这气定神闲的样子显然早已习惯这种戏码。

琼珠闻风而至,见只有萧佐一人优哉游哉地喝着茶,也跟着坐了下来,问道:“父王母妃又胡闹了?”

“见怪不怪了!”萧佐扬了扬折扇,扇两下,发现有些冷,又赶紧把扇子收了起来。

琼珠直翻白眼,“装腔作势!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出去?”

萧佐摇摇头,“再看看,至少也要等到你成亲,皇上大婚,京城的事情都妥当了才离开,还有,明日冯家那边估计会上门正式提亲,刚刚那对不靠谱的夫妻就是因为这事吵起来的,明日你可不能丢了我们家的脸,至少这郡主的架势得摆起来!别弄得自己跟个假小子似的,我看着眼疼!”

“你敢嫌弃我!”琼珠当即出拳。

劲风扫过萧佐的脸庞,他立马认怂,“行了我的好妹妹,你这身手我干不过,主动认输!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从漠北回来的这么多里面,立功的应该不少,皇上怎么只封了温家一家,其他人家呢?不会什么都没有用吧!”

“怎么可能!”琼珠一脸笃定,“我估计是怎么封赏还未商量妥当,说不定过两日就有消息了。”

不得不说她这嘴是开过光的。

第二天早朝,关于漠北那些人的赏赐便下来了,卓不凡作为军师,功劳不比温元良少,直接封了从一品太子太傅兼中极殿大学士,这下卓家兄弟俩都在内阁,有心人看卓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不过一些人看得更远一些,这之前只有太师太傅太保,少师少傅少保三个官位一直空悬,皇后人选刚刚宣布,少傅的位置就有人坐了,他们是不是可以猜测皇上已经认定了皇后所出之子必为太子?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那些打定主意送女儿入宫的大臣全都坐不住了,不过这会儿他们也没法有其他动作。

卓不凡可不管旁人怎么想,心安理得地领旨谢恩。

下了早朝,其他人的封赏也送到了各自府邸,冯鸿羽作为蓟梨县县令,跟温有山配合,默契,一个在前头打战,一个在后头善后,功劳不小,直接从县令升到四品知府,然而是哪一方知府圣旨上却没有言明。

冯兴海听得稀里糊涂的,黄氏却只顾着高兴,在她认知力,知府已经很厉害了,尤其是要外放,到了地方,说是土皇帝都可以,这身份虽然仍是配不上郡主,可总比之前的县令好听不是?更何况冯鸿羽除了升了官还得了不少赏赐,那些东西拿来当聘礼应该够体面了吧!黄氏越想越高兴,压根没深想宫中的赏赐能不能当聘礼这事。

送走钦差,冯鸿哲同冯鸿羽郑重地祝贺道:“大哥,恭喜你苦尽甘来,如今升官,很快又要成亲,人生如意之事,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