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溶月见状,颇有些想要息事宁人的意味,劝说道:“陛下,之儿已经稳定下来,不一会儿就会醒来,这件事或许只是误会,臣妾亦无意追究此事。”

她绝美的面庞被一层哀愁所笼罩,仿佛有万千委屈在心头,却又因害怕些什么,而不敢表露出来。

圣景帝见状,不由得对万溶月母子更为疼惜。

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是朕不好,让你和小六遭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放心,待朕查明情况,定会给你和小六一个交代!”

“可是陛下……”

“此事朕意已决,爱妃不必再劝。”

圣景帝打定主意,就亲自审理起小李子来。

“启禀皇上,昨日下学之后,刚好外面就下起了大雨,奴才担心六皇子受凉,就将雨衣披在了他身上,谁知六皇子刚走没几步路,就被太子身边的宫人给夺了去,奴才上前去评理,还被太子的宫人给殴打了一顿。奴才身上的这些伤也都还在。”

小李子说完,就撩起一边的袖子,露出了青紫交错的小臂。上面甚至还有一些陈年旧伤。

圣景帝目光凌厉的一扫,问:“可有人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小李子想了想,遂道:“陛下,昨日六皇子身边就只有奴才一人,其余的,除了太子和他身边的小卓子,还有就是云小世子和他的伴读。他们都可以作证。的确是太子抢走了六皇子的雨衣。”

“废物,既然如此,昨日为何不早早禀告上来,非要等到六皇子病了才肯说?”

面对皇帝的质问,小李子有苦说不出,他苦笑了一声,悲呛道:“陛下息怒,实则是这一年里来,太子他们屡次欺辱六皇子,奴才求告无门,昨日的时候,六皇子也拦住了奴才,说这点小事,不想让陛下和娘娘为他担心,这才隐瞒了下来啊。”

“你说什么?你这狗奴才,但凡嘴里有一句谎言,可知道后果?”圣景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突如其来的盛怒,将小李子吓得一抖。

但一想到六皇子所遭受的一切,小李子像是随时准备豁出去了一番,一脸的悲愤。

“陛下,您有所不知,其实太子他们,还对六皇子做过更过分的事,他们甚至还命人往六皇子的饭菜里放老鼠屎,逼迫六皇子喝马尿,还撕毁六皇子的课业,害六皇子屡次被太傅责罚,还有……”

“大胆!你可知污蔑当朝太子,该当何罪?”

圣景帝猛的一个起身,朝着小李子呵斥。

小李子吓得往地上一跪,额头死死的抵着地面。但仍不怕死的开口道: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陛下如果不信,大可以命人去查,奴才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但就算是死,奴才也要为六皇子说句公道话。”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圣景帝一脸震怒的盯着趴在地上的小李子,似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陛下,此奴才满嘴谎言,肆意污蔑太子和云世子,着实该死。众所周知,太子从小就由皇后姐姐悉心教养,韬武略,德才兼备,怎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行为。

一定是他在胡说八道。臣妾这就命人将着满口胡言乱语的奴才拖下去,乱棍打死!”

万溶月一副义正言辞的姿态,随即朝着外面吩咐道:“来人!速速将此刁奴拖下去。”

伏在地上的小李子傻眼了,一惊愕的抬头,看着万溶月,对天发誓:

“娘娘明鉴,奴才所言皆句句属实呀,六皇子他真的是被……”

“来人,还不快速速堵住他的嘴?”万溶月朝着青叶使了个眼色,青叶立即带着两个椒房殿的小太监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小李子。并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呜呜……呜呜……”小李子被人架着往外拖,嘴里还在发出一阵阵抗议。

就在这时,圣景帝却突然伸手一抬,制止了宫人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