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他们兄弟俩只要稍微给安与时一点好脸,那丫头就能喜得像是要上天。

而现在,居然要让他们去求着见人?

凭什么?

安景州最是被娇惯,也确实问出来了:“凭什么让我们去求她?”

“都是你们两个闹出来的混账事,还有脸问?”安应淮愤而甩袖:“现在就去!”

等着吧。

今日若能把人接回来,算这兄弟两个功过相抵。

但安与时,那个坑害全家的孽障,等着死!

……

裴府。

正值晚饭十分,安与时被叫到余晖堂吃饭。

虽然做饭简单,不是蒸就是煮,胜在食材新鲜,能吃出本味,又清淡怡人,实在舒服。

看安与时大快朵颐,整个人比起昨晚和早上松弛了不少,裴允也嘴角含笑。

“现在不怕我了?”

“其实也不是怕,就是担心惹恼了你,才少不得要收敛些。”安与时瞥了他一眼,接着道:“但我明白,阿兄脸色变化快不过是脾性使然,也就没什么了,反正阿兄是真心对我好的。”

裴允嘴角一抽:“你怎么知道我是真心?”

“难道不是?”安与时眨了眨眼,仔细看了他一会,笑道:“若不是真心,何必答应给我几千金呢?换成安家那些人,把我皮打掉都不会给的。”

“他们打过你?”裴允周身的气势瞬时沉了下去,杀气毕露。

本以为那天当众动家法就已经是最过分的了,若还有旁的事,安家一个都别想跑!

就连旁边守着伺候的袁管家,也在一瞬间冷了脸,房彻底亏空的难受都忘记了。

女娘可是孟氏后人啊!

安家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这么对待忠烈之后?

何况女娘还是安家的血脉,他们就真没有半点良心吗?

安与时则是在细细回忆,道:“其实也还好,动手倒是少的,我小时候在孟家的时日更多,心里总想着去爹娘身边,可是祖母只疼惜兄长和周婧芙,周婧芙倒时常呆在安家,所以,我一去,就跟寄人篱下似的。”

“后来外祖父母和舅舅们都出征,我年纪最小,又是安家的孙女,便把我送回安家,那时候,好像才十一二岁吧。”

“一开始倒也是顶好的,外祖父教养严格,即便我有些骄纵,也不过是小女娘的脾性,父亲和兄长们也疼惜,可是后来,周婧芙去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每都被祖母当成掌中宝物,府里下人惯会拜高踩低,再加上父亲本就不怎么慈爱,也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说这些的时候,她言语平淡,仿佛在说旁人的故事。

她本身就是在说原主的故事,对原主小小年纪经历这些自是心疼,却也没太大波动。

可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让裴允心里紧的慌。

安与时轻叹一声,接着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