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赫王朝的所有兵符,都是用统一的材质制成的。

唯有样子都不尽相同。

而每一枚兵符背后,所代表着的,都是相应的能力和地位。

铜城为鹰,本该翱翔于天际。

如今却只是当之无愧的无能。

裴允要是能看上这里,那才真是天上要下红雨。

“李将军不愿回话?”裴允眉头一挑。

束鲁立时上前,从旁边的红甲卫手里,接过一根满是倒刺的驴皮鞭。

他甩着鞭子,又往另外一个红甲卫端着的水盆里一蘸。

唰啪两声,鞭过手起。

李天翼整个人紧绷的如同一块钢板,然后,就看到他背上出现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痕。

安与时皱了皱鼻子,她闻到了一股辣椒味。

那一盆用来蘸鞭子的水,应该是辣椒水吧?

这酷刑,死不了人,确实够折磨人的。

而她却没有发现,在这一刻,靳元升和裴允的目光都盯着自己。

靳元升是在想,裴允这小子下手毫不留情,可千万别把安与时给吓到了。

而裴允是在想,让安与时发现自己这般凶残的一面,会不会有些太过?

在发现安与时还是面色如常,端坐在原处,一边喝茶,一边一心看戏的时候,突然就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丫头……

怎么和这世间其他女娘的差别,就这么大?

“说!”

束鲁一声大喝,手里的皮鞭又沾辣椒水,啪啪啪的,一连好几遍子,全都抽在李天翼的背上。

安与时微微眯起眼睛,在心里猜测,这个李天翼,当真是一把硬骨头?

还是说怂就会怂了?

很快,她就摇了摇头。

若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来到铜城固然屈才,也不至于这般自甘堕落。

果然,安与时才这么想,李天翼就已经受不住刑,趴在地上,嘴里大声嚷嚷着求饶。

“我说,我说!求裴将军高抬贵手,我全都说!”

裴允的表情,似乎也有些失望。

“李将军若心有不甘,还是再撑一撑,反正家中老小,仰仗李将军这个顶梁柱已富贵多年,如今跟着吃吃苦头,也是应当的。”

裴允说这话的时候,不见丝毫狠厉之色。

但李天翼就是浑身颤抖,像是坐在自己眼前的裴允,是个地狱阎王。

咚!

他重重的磕下头去,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才吼出一句:“末将有罪!”

“不论将军想知道什么,末将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他如此,裴允的眉头拧得更紧。

靳元升叹了口气,虽然裴允算是由孟老国公亲自带在身边,抚养长大的,可不论是从带兵之道上,还是在处事之风上,相比起孟老国公,裴允更多了一层狠戾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