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你该当何罪?”朱友贞大怒道。

“臣…臣不该私自盗掘昭陵。”温韬老实回道。

“那你还去盗掘?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吗?朝中有多少大臣想要朕处死你吗?”朱友贞指着温韬,手都在颤抖,可见有多生气。

就是这厮让自己这两天不得安生,如今见到本人,自然要好好发泄一番。

“陛下,对于温韬盗掘昭陵一事,臣倒是有不同的看法。”这时,赵岩在一旁趁机插话。

“不同看法?”朱友贞有些意外,突然想到温韬是对方带来的,他便好奇自己这姐夫到底有什么看法,“姐夫说说看。”

“陛下,臣认为温韬盗掘昭陵一事,不仅不该惩罚,反而应该赏赐。”赵岩说道。

“姐夫,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知道如今朝臣们的反对声有多大。”朱友贞有些惊诧地看着赵岩,眼中充满了疑惑。

“陛下勿急,请听臣慢慢说来。”赵岩并不着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缓缓地把他的理由说出来,“陛下,虽说温韬盗掘昭陵,惹出很大的波澜。但李唐跟我大梁是世仇,温韬此举

虽说受人诟病,但毕竟是为我大梁出了口气。

想想去年,李唐兵锋何其之盛,朝野上下都有些士气低落。

温韬如今盗掘昭陵,却是打击了李唐的嚣张气焰,李唐小皇帝连自己祖宗的陵寝都保不住,如何能跟陛下争夺这天下正统?

李唐就算是再强,他们历代帝王的陵寝,相当一部分还不是在我大梁的疆域中?就连李唐小皇帝的父皇、昭宗的和陵也在洛阳。

温韬此举不仅无罪,还为朝廷、为陛下出了口恶气,这可是大功。”

朱友贞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么一分析,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下面躬身的温韬却是听得有些惊讶,这赵岩也太能胡诌了吧?看圣上这样子,貌似被说动了?

对于朱友贞的反应,赵岩仿佛并不惊讶,便继续道,“陛下,刚才那是第一个原因。

其二,温韬毕竟是我大梁的一镇节度使,若为此事而处置其,天下人怎么看陛下?怎么看朝廷?难道说我大梁怕了李唐不成?所以为了朝廷和陛下的颜面,就不能处置温韬,否则下面的武官员会寒心的。

李唐之所以这么大肆宣扬,就是想用所谓的悠悠众口来逼迫陛下掉进他们设下的圈套。”

朱友贞一听,脸色微变,“朕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好在有姐夫提醒,否则朕就真的中了唐人的圈套。”

“其三,温韬这盗墓的本事也不算坏事。如今朝廷年年作战,国空虚,倒是可以利用好温韬这盗墓的本事为国谋得钱银。”赵岩低声道。

朱友贞一听有些惊愕地看着赵岩,迟疑道,“姐夫是让朕带头去干盗墓之事?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成为笑话?”

“陛下这话,臣不敢苟同。陛下忘了曹操了吗?就是此人创建了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专门盗掘汉室陵墓,曹操这才有足够的钱银支撑起一统北方。

曹操此等枭雄都能做,陛下为何不可?最不济,陛下不设立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让温韬私下去做这事,有骂名也是温韬去背,跟陛下何干?

洛阳附近虽说唐帝陵没有盗掘的价值,但却有北魏和西晋的多座帝陵,还有一些其他数量不小的陪葬墓。”赵岩谆谆善诱道。

本来最好的盗墓地是关中,可温韬这厮打草惊蛇,想要盗取关中的陵墓,恐怕不易。

而且这时关中还在交战。

若开始朱友贞还有些抗拒,可后面被赵岩几下一劝,似乎有心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