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达满脸都陪着小心,问道:“魏大人醒了?不然,下官还是找个大夫来,好好给大人把个脉?”

“大夫?”魏志远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恨!

都是因为苏晓,要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白发人送黑发人!?

周扬达赶紧噤声,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在魏志远头上拔毛。

魏志远深吸一口气,含恨靠在床头,半晌才道:“本官要你不计一切,让那葛阿尧死,更要让整个葛家村的人陪葬,你可答应么?”

或许是怒到了极致,现在的他,倒是越发平静了。

“这……”周扬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他是懦弱,两头都不敢得罪,更不敢声张!

但葛家村的人,都是平民百姓。

而且是一整个村子!

还都是他管辖范围内的百姓,都是良民呐!

那葛氏晓庄,是他看着一步步建起来的,也是整个邹县自主做生意的典范,更是踏实肯干,从无有过任何差池的好人啊!

这样的人,为何要死?

又为何要死在他的手里?

周扬达嘴角哆嗦,实在没法答应,干干脆脆地跪了下来:“魏大人,下官……”

“周扬达。”魏志远冷声

打断:“事成之后,本官绝不会亏待你,原本打算为我儿讨来的官职,也交于你,说不得,将来我见了你,还得对你卑躬屈膝啊!”

“下官不敢,但是……”

魏志远的声音越发阴冷:“你既知本官的打算,若不打算出力,便不是自己人,而本官面对仇人是什么做法,周扬达,你心里也应该很有个数才对。”

周扬达浑身一凛,魏志远铲除异己的手段,谁人不知?

这一位,信奉的可是斩草要除根,绝不留下任何有可能的祸患!

要不然的话,也不至于不仅要除掉苏晓,还非得除掉整个葛家村!

“可是大人……”周扬达的声音都在颤抖,他不敢直言回绝,更不敢因此也被记恨,只好拼命转动脑筋,意图阻止魏志远,“大人,葛阿尧的夫君陈公子,是北越那位富甲一方的神秘陈掌柜的侄儿啊!即便除掉了葛阿尧和葛家村,陈公子那头也不好除尽,实在……”

“天塌下来,自有本官顶着!”

魏志远怒声呵斥:“陈掌柜的侄儿?一个商人,算什么东西?焉能与本官相提并论?”

“你的实力,本官一清二楚,好好办了你的差事,其

余的,自有本官定夺!”

周扬达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地仰头看魏志远。

魏志远眼底的狠辣实在太过明显,他清楚,自己根本就无力回天!

若做了,只是心中不宁。

若不做,那他周家满门……可是早在多年以前,就被魏志远死死捏在手里了啊!

“下官!”周扬达重重磕下头去,痛声道:“唯大人之命是从!”

魏志远不屑冷笑,从儿时起,他便知道,要想御下有方,永无叛贼,那就必须早早抓住所有人的软肋。

因此,无家无室者,在许州衙门,连个洒扫粗仆都混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