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近卫协的重机枪,同三个混成协相比,还显得有些不足,可算上这一次追杀美军、日军残部所缴获的重机枪,近卫协现在的重机枪也有二十多挺。

现在,近卫协的所有重机枪,就在夜色中,以官道为中心一字排开。

三辆架着挂着长长弹链的重机枪的板车,也被推上了官道,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前方的黑暗中。

月光下,弹链上的粗大的重机枪子弹,闪着幽暗的金属光泽,看着重机枪的威严气势,就让人不由在内心中,产生出一种压抑的氛围。

其余所有近卫协的官兵,都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排成横列,分部在官道两侧的空地上严阵以待。

“嘭、嘭、嘭”,随着三声迫击炮的发射声,三发迫击炮发射的照明弹腾空而起,在飞到联军埋伏区域上空时,瞬间闪现出三团明晃晃的刺目白光。

照明弹的光芒,虽然无法将联军伏击区域全部覆盖,可已经大致看得清伏击区域的轮廓,对于那一哨迫击炮的炮手,这就已经足够了。

“嘭、嘭、嘭”,随着连续不断响起的迫击炮发射声,炮弹划过空气的尖啸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响成一片,随后远处联军埋伏的那一片干枯的青纱帐的北面和东侧边缘地区,就在刹那间传来一阵阵的爆炸声,随着爆炸声,那一片青纱帐北面和东面的边缘地带,就暴起一团团暗红色的火光。

这一团团火光,在夜风的吹拂下,迅速扩展开来,只一会功夫,火光就连成一片,在青纱帐靠近大路的边缘向纵深延展出一道百十米长的火墙,那堵火墙蹿腾着暗红色的火舌,开始飞速地向南面的青纱帐扑压过来。

这堵火墙不仅蔓延的极快,而且还不是一烧而过,火墙推过的地方,依然还在烧。

青纱帐干枯的叶子首先烧着,然后才是还没有完全干枯的秸秆再着起火来。

这样的火势,很快就在火墙过处,让其一片炙热烤人的火海。

迅速蔓延的火势,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让那一片伏击区域腾起熊熊烈焰,将伏击区域逐渐映照的清晰起来。

大火一起,大路东侧的那一片原本寂静无比的青纱帐里,顿时就骚动起来,接着就有惊慌失措的矮小日军,开始从青纱帐里狼狈地窜了出来,冲到青纱帐外的空地上和大路上。

随着仓惶逃出来的日军越来越多,很快青纱帐边缘的空地上和大路上就聚集了数千日军。

甚至还有一些日军,知道自己很可能已经暴露在前锋军的枪口下,开始向官道西侧的青纱帐里窜去。

不用滕毓藻吩咐,很快就有几发纵火弹落到西侧的青纱帐里,西侧的青纱帐里也腾起了火光,并很快蔓延起来。

一时间,官道两侧的青纱帐就已经变成了红腾腾的一片烈焰飞腾的火海,只是在官道两侧二百米的范围内,由于这里的青纱帐,早已经在联军的逼迫下,百姓被迫提前就将还未成熟的秸秆割倒收拾起来,使这里暂时还是一片清凉之地。

“所有重机枪听令,开火,给老子狠狠地打。”

吴佩孚的山东口音,在远处日军惊慌的叫喊声中响起。

随着吴佩孚声嘶力竭的命令声,“哒哒哒哒”,以官道为中心,一字排列开来的二十几挺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突然间窜出一道道猩红的火舌,一道道炙热的弹雨,疾风骤雨一般,猛烈扫向混乱的日军人群,将慌乱的日军成片成片打得血肉横飞,纷纷栽倒在地。

在“哒哒哒哒哒哒”的密集重机枪扫射声中,“轰轰轰”一片迫击炮弹,也在远处空地上的日军密集而又混乱的人群中开始炸响,在日军人群中不断炸出一个个圆形的空地,锋利的弹片和猛烈的冲击波,将日军的躯体和四肢硬生生撕裂、割断,又将鲜血淋漓的残肢断臂无情地抛向空中,漫天飞洒,犹如飘起一片腥风血雨。

“呯呯砰”,“哒哒哒哒哒哒”密集的步枪射击声和重机枪的扫射声,也在身后响起。滕毓藻知道,这应该是身后的日军看到他们在前面的伏兵埋伏失败,开始拼命向李子雄的阻击部队发起了攻击,意在救援策应伏击区域的日军突围。

伏击区域的日军一逃出青纱帐,滕毓藻就已经从他们冲出来的位置大致估算出,这一片区域日军伏击的兵力,按他的估算,约有四千到五千人,也就是说,留在他们身后的日军骑兵部队的人数,应该不会超过三千。

仅仅两千多人,对于严阵以待的李子雄那一营人,威胁并不大。

很快,身后阻击区域以南,官道两侧的青纱帐里,也起了熊熊大火,将身后那一片区域的天空都映得红彤彤一片。

滕毓藻只看了身后一眼,就转过头对着吴佩孚命令道。

“子玉,下令冲锋吧,注意控制节奏,通知李子雄,边打边撤,向咱们靠拢。”

“是!”

吴佩孚高声答应后,就挥舞着手枪,再次嘶声高喊起来。

“近卫协的弟兄们,听我的命令,全体都有,自由射击,各哨保持队形,成阵列线前进。”

在吴佩孚的命令下达之后,以官道为中心,左右拉出三百米左右的横列,每哨一列,早已严阵以待的近卫协部队,就开始在各自军官的口令声中,一边压着步伐稳步推进,一边不停地举枪快速射击,然后,又飞快地拉动枪栓将子弹再次上膛,然后再打出去。

前排的官兵们,在打完弹仓中的子弹后,就会有后面的另两哨官兵快步上前,再次举枪射击再射击。

一边不停滴打出他们步枪中的子弹,一边轮换交替射击,始终对前面混乱的日军保持持续的火力打击下。

而在官道上,被战士们推动前行的三辆板车上的三挺重机枪,依旧在“哒哒哒”地不停喷吐着炙热的弹雨,就犹如三辆土坦克,一边前行,一边不停地猛烈喷吐着夺命的弹雨。

逃出火海的混乱的日军人群,虽然在日军军官声嘶力竭的嚎叫声中,也试图组织抵抗,可在重机枪、迫击炮和密集的排枪射击下,他们的抵抗根本就不堪一击,许多试图顽抗的日军,刚刚举起手里的步枪,身上就连中数弹,然后一头栽倒在地。

甚至,有的日军,更被马克沁十一毫米多的粗大子弹扫中,直接就被打得拦腰折断。

近卫协的阵列中,虽然也不断有官兵被少数有机会开枪的日军射出的子弹打死打伤,可日军慌乱的射击中,近卫协中弹死伤的人不仅不是很多,而且即便有死伤,他们也会很快就被人抬到后面进行包扎救治。

然后,死伤的战士们空出的位置,又会迅速被后排的战士们补上空位。

在近卫协组织严密的三挺重机枪和排枪射击,以及二十七门迫击炮的猛烈轰击下,被两侧的大火夹在官道上的日军伏兵,迅速崩溃了,残余的日军已经再无人还想着挣扎抵抗,而是纷纷转投夺路逃命。

“子玉吹号吧!再命令李子雄,如果追来的日军后撤,他也可以打一次短促突击,尽可能扩大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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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