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兵不血刃燃眉解,绝妙精华经典围--围魏救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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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兰城是北域的都城,车马粼梭,人流如织,街道上不停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城外有一处高台,名叫凌云台,自凌云台俯瞰而下,呼兰城千家伽蓝、万寺灯火尽收眼底。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朝阳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和楼阁飞檐之上。八街九巷,处处人声鼎沸。
北域皇宫就坐落在呼兰城正中央,淡蓝色的琉璃瓦屋顶,洁白的玉石栏杆,精工细琢的青石基台,衬着鹅黄色墙壁,宫殿四面出廊,金砖铺地。屋顶为单檐四角攒尖,中为铜胎鎏金宝顶。殿内外檐均饰金龙和玺彩画,天花为沥粉贴金图案,还设有设地屏宝座,金碧辉煌,极尽奢靡。
但就在如此富丽的深宫高墙中,却有一处昏暗狭窄、破损简陋的冷宫与周围的宫殿格格不入。与其说是冷宫,更像是一间牢房。
冷宫中没有人伺候,厚重的院门被手腕粗的铁链锁着,只有一个小小的狗洞能塞些剩饭剩菜。连送饭的太监宫女们离开此地时也会嫌恶地快走两步,仿佛里面关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只有偶尔几只野猫在此地游荡,周围布满了苍老的古树,使得阳光难以穿透那茂密的枝叶,让整个宫殿沉浸在阴森的氛围中。院内的池塘早已干涸,池底沉积着一层厚厚的落叶,一阵风吹过,散发出阵阵腐朽的气息。
院子里只有一间破落的宫殿,只有一门一窗,狭小的窗口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线,泥灰的墙壁上布满斑驳的污渍青苔,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胡乱摆了张木床和桌子,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霉味。
阳光慢慢穿过窗棱,投射在冷清的殿里,一个身着素衣、蓬头垢面的女子,独坐桌旁,桌上依旧亮着一盏微弱的油灯,她看着游移的光线,轻轻的皱了下眉头,对着油灯,噗,吹了一口气,油灯灭了,袅袅的烟,缓缓上升,宛如不死的魂,望着油灯出了一会神,她起身走到窗前,即使是春日的暖风也让她觉得寒沁入骨,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这名女子就是胡勒王族的公主,图雅的母妃--嘉嫔。自从被打入冷宫后,她时而清醒,时而发疯。夜半时分路过此地,总能听到凄惨的哭泣和哀嚎声,如同噩梦中的恶鬼,令人不寒而栗。
这天,锁链被撤下,厚重的院门也打开来,刺眼的光线照进常年不见天日的院子里。趾高气扬的皇宫太监领着一队侍卫大摇大摆地进来,拂尘一甩,当众高喊一声:
“大胆嘉嫔,在冷宫中还不好好思过,竟联合太医对皇上下毒,实在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杂家奉皇后懿旨,赐你一死,明日午时于清凉台行刑。来人,带走!”
话音刚落,原本纹丝不动的嘉嫔突然发疯似地大笑起来,歇斯底里地抓住自己的头发,笑声尖锐刺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太监急了眼,掐着尖嗓怒骂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捆了,拿帕子把嘴堵上。耽误了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交代的大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太监们这才赶紧钳制住发疯的女人,捆着一路带出了皇宫,把人带上了凌云台的刑场上。她的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不堪。道路上挤满了人群,百姓们不明所以,听信了宫中的流言,真以为她要谋害皇帝,纷纷对她投以冷漠和鄙视的目光。
凌云台上阴阳生苛对着时辰,看日晷上的针在缓缓移动。身后早已站定一个刽子手,此人虎背熊腰,一身赤红短打,头裹朱巾,手持肩扛一柄鬼头大刀。只等着时辰一到,手起刀落,就能了结一条鲜活的人命。
凌云台周围早已派了重兵把守,单是弓箭手就埋伏了百人。他们早已领了命令,静静地等着胡勒王族的到来。只要图雅一现身,立马就能被射成筛子。
高高的宫墙上,身穿明黄蟒袍的乞颜弘吉看着这一切,满意地点点头,狭长的丹凤眼中带着一种不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幽幽开口:“我的好弟弟,欢迎你再回到呼兰城,皇兄可真是想你想得紧啊。”
图雅带着胡勒王族的士兵们在深夜冲出了塔玛沙漠,高大的马匹之上挂着细甲、悬挂着的弩箭上面闪着幽幽的蓝光。还有盔甲之下雪白色的皮袍、头盔之上闪亮的苍鹰标记,每一名骑兵的背后都有一张血红色的披风,关外的旗帜迎风猎猎,鼓声伴着交戢杀伐席卷了整个苍穹。金戈铁马,覆手苍黄。
“殿下,再往前不到三十里就是呼兰城了,我们先在墨城这里歇歇脚吧。”络腮胡大汉满脸愁容,“我先派几人去呼兰城打探一下情况,虽然这是个圈套,但知己知彼,总好过白白去送死。”
图雅点点头,现在天刚蒙蒙亮,离午时还有大半日,来得及赶过去。他拍了拍大汉的肩膀,“舅耶,若形势不对,你们还是回沙漠去躲着。乞颜弘吉的目标只有我一人,你们不能都跟着我去送死。”
大汉何尝不知道这是必输之局,可胡勒王族的男儿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比起躲躲藏藏地过日子,他宁愿与太子的势力好好拼杀一番,“殿下,你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而此时李胤承也与楚云飞商议好了。他们一人带了千余快马精兵一路奔赴呼兰城;另一人则是率大军继续北上,他们并没有选择进攻乌城背面的黎城,而是绕去了离呼兰城最近的墨城。
乞颜弘吉为防着东岳军北上,将大部分兵力安排在黎城,重兵把守,几乎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可他做梦都没想到,楚云飞会一路杀至丝毫没有防备、城门大开的墨城。
等乞颜弘吉收到消息时,竟怒火攻心,急得吐出了一口血。墨城一旦失守,就意味着呼兰城也危在旦夕,他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于是赶紧叫来了京都城防营的营长--勐罕,抽调呼兰城的兵力驰援墨城。
勐罕接到军令有些迟疑,“太子殿下,我们的大部分兵力都埋伏在凌云台那边,如此一来,计划岂不是要泡汤了?”
“呼兰城都有危险了,还管什么狗屁计划?这群天杀的东岳人,孤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乞颜弘吉擦着嘴角的鲜血,眼睛变得猩红,“无妨,本王这些年培养的忍士们,也该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