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姥姥急道:“这是当然!他是我老柳家的孙子,流落到这里受了那么多苦,难道我们还能丢下他不成?”

风细不答,却用力一点头,然后目光炯炯地看向许元来几人。

许元来尴尬道:“并非我不愿意带他走,只是你们也知道,咱们的路引是八个人。这平白多了一个,只怕出不了城的。”

这话倒是实话,当初就因为多一个人,所以暮云平才会被留下。这会儿许元来一提,桂枝先紧张起来,生怕又把她给留下来。

风细道:“长鹰只是个孩子,士兵不会查那么严的。”

许夫人哼了一声:“咱们这一群人,光孩子都有三个,若多个婴儿还好说,多个半大小子,士兵能不盘问吗?”

太姥姥急了:“我不管!反正长鹰肯定是要跟我们一起走的!你们若没办法,那就把我和长鹰丢在这,你们去帝都,我跟长鹰回竹桥县去!”

诗华和云涛本不敢说话,但听太姥姥这么说,赶紧道:“我们要跟太姥姥在一起,我们也不去帝都了!”说完三人还哭了起来,把气氛弄的更尴尬了。

风细叹道:“不能藏在行李里面吗?只要过了关卡就好了。”

许元来见这情形,若不带长鹰,只怕都走不成了。他倒是想把柳家人都丢下,但是想想那张合约,还有廖师爷的见证人签名,他又不敢了。

只好道:“那就带着!出城的时候藏到行李里面,上了船,我们都低调一点,长鹰一直躲房间里,别让船家发现。待到了帝都,我便有办法了。”

许夫人又急又怕:“可这万一被士兵发现,那可是要担罪责的!”

风细摸摸衣角,那里缝了三张百两的银票,她背身拆下,递给许元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咱这一路走来,这路引也就竹桥县附近查的严,因为怕把疫病带出去。

这里应该查的不严,万一真被士兵查到,那就用银票让他闭嘴!不管怎么样,我这堂弟是一定要带上的!我大伯一家都没了,只有他活着,我不可能丢下他不管。”

许元来没接:“若真需要,这个银子我来出。只请柳姑娘明白,万一没有成功,事后不要怪我许家。”

风细一愣,怎么许元来这语气,还担心我会报复似的。我何德何能,还能报复你们许家?

许夫人忙道:“别怪我们不讲情面,柳姑娘话可要提前说清楚,到时候真查到出不了城,你们一家要留则留,我们是必须回帝都的!”

风细冷淡地道:“可以!”

许夫人一噎,又对许元来道:“你们不是签了个合同吗?现在重签一个!万一他们出不了城,可别把这事怨到我们头上!”

风细二话不说取来纸笔,推给许元来:“你来写,夫人想怎么签就怎么写。”

许元来叹了一声,把纸笔丢到一边:“我信柳姑娘,不必如此!”许夫人气冲冲地回房了,当夜听到她和许元来在房间激动地说了许久的话。

这却影响不到风细几人,夜里,长鹰和太姥姥一起睡,风细三姐弟睡一间。三姐弟聊了许久,云涛紧紧地贴着大姐,似乎很害怕。风细搂着他问道:“怎么了云涛?”

云涛小声道:“那个时候我也掉到了水里,要是大姐没有把我救上来。我是不是也像长鹰哥一样变成乞丐了?”

一提这事诗华就内疚:“都怪二姐,非要救那个孩子才让你掉水里的。”

风细一人亲一口:“有大姐在,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你们变成乞丐的!诗华也是,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并且我们还救了个人,所以不必再内疚!”

太姥姥急道:“这是当然!他是我老柳家的孙子,流落到这里受了那么多苦,难道我们还能丢下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