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 玄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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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二章玄机子
我走了过去探他的鼻息,已经断气了。
没想到只是一柱香的功夫,一个人的人生就可以发生这么大的转变,前一秒还气势嚣张,后一秒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一条人命在眼前陨落,纵使他生前再怎么歹毒,在这一秒我也难免有些唏嘘。
这时,我想起刚刚救了我的女人,转身朗声道:“不知这位小姐姓名?能不能露个面,好让我一谢救命之恩?”
话音一落,林子里传来树叶婆娑的声音,我抬眼望去,一个身着红色旗袍的女子从树荫里走出,红唇媚眼,赫然就是我在酒店里遇见的子时女!
我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这老板娘这么执着,竟然一路追到了这里。易老并不在这里,也不知这女人能力如何,我一个人是否能对付的了她。
老板娘身姿婀娜地款款走来,带来一阵曼陀罗的香气,娇滴滴的说道:“小哥好久不见,那日为何走得那么急,我也没来得及再和你多说几句话,就听小二说你已经走了。你那鹰钩鼻的师傅呢,怎么留你一人在这,差点成了那臭道士的剑下亡魂。”
我握紧手中的桃木剑,全身肌肉紧绷,只是说几句话而已,也如临大敌:“我师父的事情,还不用老板娘操心。倒是你,那么大的客栈甩手不管,跑到这荒野小镇干什么?”
老板娘捂着嘴娇笑几声,一个媚眼抛过来,简直让我无福消受:“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小哥应当是很清楚吗,不然为何这么紧张。你也别怕,姐姐不是什么凶恶之人,想来你那师傅也是误会了我,把我当成专吸男人精血的狐媚,小哥才这么畏惧我的吧?”
什么叫误会,根本就是好吗?正常人会因为没说上话,就大老远的跟过来吗?
我皱着眉,对她说道:“十分感谢老板娘救命之恩,哪天要是有机会,我王小一一定拼尽全力回报恩情。只是现在还有要事在身,我就先走一步了,期待下次与老板娘的相遇。”只愿再也不要见面为好。
说完这句话,我脚底抹油地就想逃跑,可那老板娘既然能这么远追来,又怎可能轻易饶过我。她一个石子弹了过来,差点打中我已踏出的脚。
“小哥何必走的这么心急,难不成我真的像那洪水猛兽,让你避之不及吗?”老板娘用手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轻佻地看着我,神韵之中还真有些孙冰的傲气。
我简直被她搞混乱了,一会觉得她像赵雅欣,一会又觉得她像孙冰。要不是我对林晓琪的真心天地可鉴,我都该以为自己移情别恋了。
实话我不敢说,只能再次坚持说到:“我确实有些事情,老板娘的恩情,下次相见我必回报。”
可能觉得我太无趣,老板娘撇了撇嘴再也不看我,我试探性地走了几步,见她没什么反应连忙拔腿就跑。
因怕易老回来后找不到我,我并没敢走的太远,而是走到出村的唯一路口处,停了下来。
如果易老要回村或者出村,一定得经过这条路。果不其然,在黄昏晓的时候终于让我等到了人。
易老手中抱着一个用布包裹的东西,想来那扶桑木已然到手。
他将布掀开,给我看里面的东西,一截黑红色的树干,有点像处于根部的木材,表层因为经历过时间的洗礼,变得乌黑发亮。
“我追着那老儿翻了大半个山,才从他手中逼出这截扶桑木,可惜的是,在我一个疏忽之下,让那老头跑了。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到长白山,找我的老友帮你制作剑鞘。”
那邱擎今日不仅颜面无存,还折失了千年扶桑木和一位徒弟,想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我和易老继续待在丽江,等到的,绝对会是一大批前来复仇的茅山术士。
打定主意之后,我和易老即刻动身前往长白山,准备找他口中的那个好友。
作为易老的好友,又是锻炼剑鞘的大师,我以为他会和易老一样,住在墓地或者悬崖边这样稀奇古怪的地方,谁知他就住在普通的别院中。
易老的朋友名为玄机子,相较于我为易老瞎编的身份,人家玄机子才是实打实的雕刻师。雕刻作品曾获得多次世界奖项,属于有价无市。他居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倒不是说过于远离人群,而是太过于融于人群反而有些难找。
在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大街小巷,终于在一个人口杂多的居住区,找到了玄机子的家。
易老上前敲响了红漆大门,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妇人,问清来历之后,不紧不慢地将我们迎了进去。
这个比北京更冷的城市,冬天来的格外猛烈与长久,雪就像砌墙一样堆在地上,一个脚印踩上去,咔嚓咔嚓地响。
出门时我和易老带的衣物并不多,这几天在乡镇里满地滚爬,浑身脏得已经散发出馊味。在老妇人的安排下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物,我们才被带去见玄机子。
路上易老不满地哼唧:“都多大把岁数了,还这么穷干净,如果这次不是因为你这小子,老子这辈子就是快入土了,也绝不见这臭老头。”
我尴尬地看了看前面带路的老妇人,见她充耳不闻,淡定地头也不回,才对易老说道:“这在人家地盘上呢,您老还是给他几分薄面吧,再说我们都多少天没洗澡了,免费泡了热浴也是赚到了。”
易老瞥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别看这院子简单朴实,占地面积却不小,布局有点类似于苏州园林,东拐西拐小而别致,每次转角都是一处风景。
玄老爷子住在最东边的屋子里,一进屋就闻见一股浓浓的檀木香薰味,刺激得易老直揉鼻子。
我动了动瘙痒的鼻子,庆幸易老脾气虽然古怪,为人却很耿直简单,没有那么多装逼的雅兴。不然整天闻着这香料那香料,我眼睛不被人挖瞎,也得被熏瞎。
玄机子盘腿坐在炕上,和一名妙龄女孩下围棋。那女孩的侧脸看起来十分熟悉,我忍不住又仔细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像班长孙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