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金宝站在大堂中间手中金扇甩开,慢悠悠扇着,“屠大爷,好久不见啊。”

屠早见来人,脸上的笑有些勉强,起身相迎,“郑公子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地儿了,您前日回来就直奔我这儿,再赌就得拿我这千金台当赌注了。”

郑金宝嘴角上扬,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小爷今日要在这儿与承桑姑娘赌一局,屠大爷不必担心你的千金台。”

屠早心中松一口气,还好这大少爷今天不是来找他的。不知道这以前的纨绔大少爷,出去游历几年回来赌术如此厉害。回来就踢馆,难道真的拜了赌王为师。

承桑词在千金台闲庭漫步逛着,这千金台外面看着金碧辉煌,没想到里面更加的金碧辉煌。自从在出山以后她就意识到了银钱的重要性,她走到中间最大的金桌子。

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往台子上一放,“郑公子,速战速决,我还有事”。

郑金宝脚尖轻点落在赌桌对面,“姑娘爽快,屠大爷劳烦拿笔墨纸砚来,小爷我拿郑家半数家产赌承桑姑娘手里的那壶十二年秋露白。”

本来还在下赌注的人窃窃私语,“这姑娘怕不是还没听过郑大公子的事迹吧,回来才几天把屠大爷屠二爷都快赢得倾家荡产了,还敢与他赌啊”。

“那你的消息可落后了,她面前装着的可是雕楼小筑楼顶上的那壶十二年陈酿,从挂上去就没有人能取下来,她可是第一个取下来的”。

“原来如此,她就是那个十几岁就入逍遥天境的天才少女。”

“酒都在她手上,那还有假”。

承桑词见这微凉的天气,郑金宝手上的扇子。为了显示潇洒不羁扇着就没停下来过,真想问一句,不冷吗?

然而这么想嘴里也就这么秃噜出去了,郑金宝顿住,将扇子扔到金子怀里,“升官图、叶子戏、马吊、天九、螺旋城、还是比大小,承桑姑娘选一样吧”。

承桑词眉毛一挑,在一长串中终于在最后听见了她会的那样,这还是阿娘教给她的。说她曾经在一个叫澳城的地方,赢了他们那里的赌王呢,被人寻仇才会遇见她阿爹,“那就比大小吧。”

屠早笑眯眯让人拿骰子和骰盅,“二位,没人六颗,谁的点数小为胜。最重要的一点不能毁坏骰子,两位都是内力高强的人,由此定下这一项规矩”。

两个对视,郑金宝手拍桌面杯子与骰子一同飞于半空,他晃动的手法奇特。骰盅重重落在赌桌上,揭开六颗骰子叠在一起,最上面是一点。

屠早大声宣读,“郑大公子点数一”。

郑金宝满意的又扇起扇子,看着承桑词身边的酒壶志在必得,“承桑姑娘,我拜师赌王。要是你与我点数一致也算我输。”

承桑词拿起骰子,一粒一粒往骰盅里扔,慢悠悠的说道:“郑大公子可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话不能说太满。”

她们两个在上面赌,屠早在下面开了一个庄,赌他们谁赢,“这天才少女输定了,看她那手法也不像是会赌术的。”

“哎呀,那我亏了,我可是压了一百两啊,我的钱啊”。

“你居然压了她赢,你怎么想的”。

承桑词骰盅轻轻摇晃,轻柔的放在桌上。屠早喊道:“要开了。”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承桑词慢慢打开骰盅,六颗骰子一模一样,棱柱叠在一起。

一阵哗然,有那压郑金宝多的人,一瞬间崩溃,“这怎么可能?零点,这怎么可能,我的钱,我的钱。”

“哈哈哈,我赢了,承桑姑娘大才。”刚刚还沮丧的男人,现在笑得癫狂。

“这女子是何方神圣?”众人惊叹不已。

屠早也是一惊,这手法当真是天下无二,怎么就从未听过江湖上有这一号人。她绝对没出老千,所有东西都是千金台准备的,这个没法出老千。

郑金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自己会输给一个小姑娘。十分不舍的看了一眼酒壶,“从出师以来从南赌到北,以为除了我师姐,我再无敌手。是我狂妄了,我输了。” 郑金宝将字条递给承桑词。

承桑词笑着接过,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阿娘从小就拿这个逗她。她看着郑金宝,心想这个人倒是个有担当的。

她看了看写的内容,震惊了她!真有钱啊!向郑金宝微微颔首,手指着最大的牌子,“郑大公子,看见那个赌局了吗?”

郑金宝点头,“那是千金台为学堂大考,谁能拿魁首设的赌局。”

“你身上有多少银子?”承桑词拿着郑金宝的荷包看了看,里面有个接近一千两的银票,将碎银子和银票拿出,荷包还给他,笑眯眯的说道“你家半数家业我就不要了,这些我拿走了。拿十万两黄金,帮我下注百里东君为魁首。”

癫狂男子大声喊道:“承桑姑娘你真厉害,不愧是天才少女。”不少人跟着附和。承桑词微笑着道谢,将酒壶挂在腰间,然后准备离开。

郑金宝看着承桑词,眼中闪过一丝钦佩。“承桑姑娘,可否交个朋友?”他真诚地问道。

“有酒壶吗,我可以匀给你半壶酒”郑金宝笑道,“必须有”。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一同走出了千金台。“承桑姑娘,你到天启城就去了碉楼小筑还没有订客栈吧,这城中我家的客栈说第二,那没人敢说第一。”

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太好了,不用找破房子睡了。她笑得格外灿烂,“多谢郑公子”。

“我们都是朋友,我没比你大几岁,叫我金宝哥就行。”郑金宝看承桑词眼神有些危险,立马改口,“词姐,金宝,就叫金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