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杉皱眉,那个外国少年出现得突兀,但他的注意力全都在于谅身上,之前并没有当回事,如今义父似乎很关注他,他越想也越觉得少年古怪。

他从哪儿冒出来的,三娘山上那么多警察,都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跟于谅有什么瓜葛,何露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少年,说明他应该不是组织成员,那为什么要帮于谅?

钟齐说,鬼手突袭,一只巨大的金雕从少年背后出现,带着他腾空而起,逃出鬼手范围,能带人飞起的金雕有多大,怎么隐藏能不被人注意到?那少年一抬手就炸毁了半座山,异能如此强大,难怪义父在意。

之前弥杉对钟齐的报告存疑,毕竟当时天黑视线不好,加上不符常理,所以回答陈术时他没有提到金雕的事,现在看来也未必不是真的。

所以,少年到底是谁?义父为什么要找他?

弥杉来了兴趣,一下坐起来,自然地唤道:“钟齐,连线西金的警察局长。”

……一片寂静。

“清水,钟齐去哪儿了?”弥杉不耐烦道。

“主人,钟副将被你所伤,正在医务室治疗。”清水老实地回答。

“……”

弥杉虎着脸说:“你帮我连线,立刻,马上。”

“是。”

……

西金城最近风和日丽,可众人的心情并不十分美丽。

前阵子半夜突发大爆炸,大地微震,不少人从睡梦中惊醒,发现三娘山上火光冲天,甚至映红了半边天。

第二天有不少好奇的人跑去打探,发现山口处已经被层层围住——三娘山封山了,给出的理由是有凶恶逃犯与警方在山中激战,案发现场需要调查。

再问逃犯是否抓住,有没有人受伤,把守的警察就三缄其口了。

后面,媒体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大部分民众更是一无所知。

但是在警察系统内部无异于遭受了一场大地震——张局长跟十八名警员一夜间命陨三娘山,而且都是被于谅一人所害,从此于谅恶名远播,成了神怒人怨的存在。

但也就是这么一件惨剧,对于某些人来说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王川,西金城的副警察局长,本想混日子等着退休,但无奈上司张局长一下没了,他临危受命,摇身一变成了正局长。刚一上台,他就马不停蹄为元气大伤的警局补充新鲜血液,招了一批亲朋好友一起吃皇粮为国家卖命、为人民服务,正所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今天中午,他刚跟几个同事在附近的“好再来虾庄”饱餐了一顿——这里都快成他们的食堂了,老板娘风韵犹存又会看眼色,中途送了不少小麦果汁,又叫了几个漂亮机灵的服务员端茶倒水好生伺候着,等一行人酒足饭饱回到警局都已经两点多了。

王川关上办公室的门,翘脚往沙发上一躺,没几分钟就昏昏欲睡了。

突然,尖锐的电话铃声响起,他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按了接听键:“谁啊,这都什么时间了?!”

“什么时间,打扰到你了?”沉默了几秒,对面传来一道清越冷淡的声音。

王川脑子还没很清醒,对这个声音也不太熟悉,没有反应过来能直接从局长专线打进来的会是什么人,他抹抹脸,条件反射地端起架子来:“什么你你你的?我是西金警察局局长王川,王局长,你他妈的谁啊?”

正这时,他的侄子王大可咣当一声推门进来,正听到他这句话,满脸焦急喊:“叔……”

“叫局长!你们一个个有没有规矩?”王川喝到,看到侄子满头大汗,清清喉咙里的浓痰,不耐道:“赶命啊,我这正打电话呢。”

说着,他又拉长声音,对着电话拿腔拿调:“你还没说你谁呢,有什么事直接找到我头上了?”

王大可脸色刷的惨白,刚才他正好在前台撩骚小女警,看到有电话直接进去了有点纳闷儿,一看竟是从永京将军府打过来的,顿时傻眼,想着他叔应该在睡觉,撒丫子就赶过来提醒,没想到他叔果然一点没客气,上来就怼。

此刻他也顾不得被骂了,冲过来伸头在王川耳边道:“是西方将军府打来的!”

“什么!?”王川跟被戳到屁股的猫,平地跳老高,瞌睡也全醒了。

他赶紧趴在桌上,压住内心的惊慌,小心翼翼道:“你,我,我脑子被门夹了,有,有眼不识泰山,嘿,现在,现在静待大人吩咐,嘿嘿……”

他叔侄俩其实也不确定对面的人是谁,反正将军府的人他们都惹不起,干脆叫“大人”,肯定不会出错。

这边的热闹,那头的弥杉听得一清二楚,要是有视频,估计王川叔侄能被他锐利的眼刀给大卸八块。

要说以往,他根本不屑于搭理这些基层的杂事,也不会接触到这些市侩小人,可眼下事关于谅,钟齐又被自己给打伤了,他堂堂将军也只能暂时耐住性子,先把重要的事处理了,反正来日方长,这新上任的王局就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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