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李光弼往前直踏一步,气势逼向裴老龟而去。

“我笑……呵呵,我笑你用剑不如不用剑。”裴老龟又把手抱在了胸前,“你虽有天下名剑又如何?你可专用剑杀过人?没有吧?”

裴老龟如此一问,李光弼的眼神立刻有些松动了。

裴老龟此话,看似无理,却是字字有理。细想之下,他何曾专门凭剑杀过人呢?他这万花,凭借的就是凌厉的剑气,幻化出无数花形,用剑气杀死对手。

如此,李光弼在想,自己是根本就没有用剑杀过人,而是自己的内力!

“哈哈,想通了吧,一点就通!”裴老龟拊掌而笑,忽然纵身一跃,从巨石上跳下,迅速的落在了李光弼的面前,与李光弼之间,不过相隔数尺。

李光弼被裴老龟的话,动摇了内心,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剑,忽然有了强烈的鄙夷之意。

他倒不是在鄙夷这把古之名剑湛卢,而是在,鄙夷自己。

“这十年,我每天都想着用剑打败你……”李光弼声音有些发颤,“也就是说,我这十年都白费了吗!”

“白费倒是没有白费。”裴老龟看着状似木鸡,嗒然若丧的李光弼,直接走了过去,走到李光弼的面前,伸手一搭,把手搭在李光弼的肩上,拍了几下。

“剑术太下,剑气为宗;剑术之中,剑招为宗;剑术太上,无气无招,唯一剑破之!”

裴老龟仰天而嘘,背手而立。

李光弼眉睫闪动几下,对裴老龟此语,若有所悟,但是,他的眼中,始终有无可接受的眼神。

仿佛,此时此刻,他的一切都成为了虚影一般,那眼神之中,由失望变得忿怒。

紧接着他便浑身一震,道道凌厉恐怖的剑气,从湛卢上迸发出来,幻化成了无数朵各异的花朵,尽情绽放。

“无论如何!我今日一定要得偿所愿!”李光弼的眼神急骤的坚定起来,全无方才的颓丧之气了。

裴老龟的话,没有给他任何的解脱,反而好像给他注入了一种无比兴奋的力量,使得李光弼有点不顾后果的味道。

裴老龟眯着眼睛,近距离的谛视着李光弼,忽然眼神一沉。

“此话当真!”裴老龟厉声喝道。

“必然当真,死不悔改!”李光弼咬牙切齿,忿怒而道。

“那便不消多言了!”

喝!

裴老龟忽又爆喝一声,手上凭空一抓,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见此时那块如小山一般的巨石,开始急剧的颤动起来。

这时候,只见那巨石之上,无数条裂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去,好像一个煮熟了的白鸡蛋被敲破了蛋壳。

裴老龟立如泰岱,不动不摇,浑身气势如龙,那浑身外张肆意的内力,疯狂的搅动着夜色之下的鹅毛大雪,那鹅毛大雪,为之一空。

李光弼看着这一切,开始极度的兴奋起来,就跟见到了一辈子最想见到的东西一般。

不过,他身上的杀气,此时也层层而起,汹涌澎湃。

轰!

那小山头一般的巨石,轰然碎裂。

噌!

又是一震轰鸣,只见那巨石之中,寒光一闪,逼人眼球,在崩浪一般的巨石碎屑中,寒寒的射将出来。

李光弼身体一震,眼见此景,更是兴奋数分,“剑中至尊,纯钧剑!”

李光弼颤声而道,几乎是歇斯底里。

他话音刚落,只见裴老龟手上一收,那闪着寒光的纯均剑,便落在了裴老龟手中。